“原本我以為我們的後半生就會這麼過下去,安安穩穩,你繼續在辦公室喝著你的咖啡,而我則繼續在醫院裏麵當一個醫生,他則是在天上蓮花的對麵當他的打鐵師傅……我以為我們都可以逃離這該死的地方!”帕斯上校幽幽說道,而對麵的海爾茲則是感受到了若有若無的殺氣。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明確地感知到了這個平時被大家稱呼作“帕斯老爹”的人物的怒火,那種東西並不是表露在外表,不是表現在他的一舉一動上麵,隻是這一次,已經熄滅了許多年的東西又開始從他的靈魂裏麵開始燃燒。
兩個人之間都陷入了沉默……他們都懂得對方心中的憤怒,那是就算再怎麼樣的傾盆暴雨也無法洗刷的火焰。
“篤篤~篤~”
禮車的車門被人以一種有禮貌的節奏敲響,奇特的悲戚氣氛被瞬間打破,中校還有上校互相對視了一眼,於是很快海爾茲將雪茄掐滅在了通風窗底下的煙灰缸當中,然後起身把車門打開。
這裏可是異端審判局還有那些大家族共同的主場!就在葬骨坡的後邊,隔著阿蒂特蘭湖,就可以遠遠地看見那一片金碧輝煌的教廷建築了,若是說有誰膽敢進來謀殺的話,那麼這個人絕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不出他所料,在車門之外站著的是一個撐著雨傘的騎士,乍一看這一具審判Ⅴ型的機甲在如此之近的距離之內,有一種無比淩冽的寒意從內散發而出,而隻要上過戰場的人都很清楚,隻有那種經曆過無數戰爭,並且活到最後的人的身上,才具備這種氣質!
然而這一具機甲身上的氣勢在禮車車廂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便消散得無影無蹤,隻見這一具白色的強殖機甲打著一把小巧的雨傘,而在它兩米多的身軀背後,則是出現了一個人影。
“海爾茲中校,許久沒見了,”來者與他們一樣,都是穿著一身的黑色西裝,“想不到我們再次見麵的時候,竟然是在葬禮當中。”
海爾茲中校微微點了點頭:“好久不見,雖然我也很想與你敘敘舊,不過時間可不允許,我隻是希望你有好好地把我要求的情報帶過來。”
“喔?如果你說的情報是這個的話……”來人將懷中準備了很久的一份厚厚信封遞了出來,“記得把我欠你們那一次的人情給抵消,我就是衝著這個來的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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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得人屠還記得他欠了我們一次人情啊。”海爾茲中校拿著手中的信封回到了車廂上邊,隨後他敲了敲車廂前邊車夫的擋板,示意他們一行人可以打道回府了。
此刻葬禮已然結束,而各大家族們的麵談回憶也已經結束,全副武裝的騎士們重新鑽上托馬斯重機,而蒸汽機車也在轟鳴當中被啟動。尾部的蒸汽排放孔當中噴射出了熾熱的蒸汽流。
原本略顯得擁擠的墓園很快又重新變得冷清起來,一群孤零零的墓碑豎立在厚重的雨幕當中,淅瀝瀝淅瀝瀝。
“原來你之前和我講的能幹的小秘書就是人屠,我還以為是什麼年輕漂亮又可愛的護士妹妹!”帕斯老爹的雪茄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被抽完了,他恢複成了平時那種懶散而又隨意的樣子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