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鳥籠,鳥兒被關在當中,隻有當有人來喂食的時候,它才會露出高興的那一麵出來。
這次的地點依舊是在鳥籠裏邊,羅德沉默地觀看著另一個“自己”在低頭擺弄著手中的機械——雖然這個世界似乎與自己本來的世界不太一樣,但是科技卻似乎是有許多相通之處。
四四方方的房間當中並沒有什麼能夠躲藏的地方,而且在隔離門的上邊就有一個小小的鐵窗,透過這個鐵窗,外頭的人總是能夠隨時隨地觀察到“自己”到底在幹什麼,臉上到底是什麼表情,到底是工作還是休息,是高興還是悲傷。
這次的實驗似乎成功了啊……自己所想的東西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就代入到了這個“自己”的身上,當然這個說法反過來說也可以。他看著工作架上邊做出來的一個導管——由他們給予的材料所弄出來的,整體當中的一個小零件。
他們是誰,他們為什麼把自己關在這裏?這個問題從一開始自己就沒有得到出過答案,甚至自己隻要才剛剛萌生出這些念頭,它們便會如同被一隻看不見的雙手給掐斷。久而久之,羅德也放棄了再思考這種無用功的問題,反正現在也得不到任何的答案。
今天的他們依舊還是模糊不清的一副模樣,但是長久的相處以來,沉默寡言這一點並不是能夠成為交流障礙,恰恰相反,他們之間都已經互相習慣了對方的行為習慣。一方拿著圖紙和一部分的材料,而另一方伸手接過了這些東西。
最初的最初,那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羅德想過了如果這個夢境當中的“自己”如果和那些模糊不清的存在起了衝突之後到底會怎麼樣,但是很可惜,他始終都沒有見到那樣的場景,又或者是說,在潛意識當中,他自己似乎也清楚“自己”沒有這個必要去這樣做。
突然之間,羅德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裏邊傳遞來了“喜悅”的感情,低頭看向手邊,原來就在剛剛,那半截透明的金屬導管已經完成了最後的加工,於是他小心翼翼地拿著一個工具鉗將它從架子上邊取了下來。
當初隻不過是掃了設計圖紙一眼,羅德便已經明白了,這是一個用於某種新型炸彈上邊的導管,隻不過由於這個炸彈此刻還屬於構想狀態,因此真正要製作出來,還需要依靠一位不懼意外的大師來製作,恰好“自己”就是屬於這種人。
那些人說什麼就是什麼,那些人要“自己”怎麼做便怎麼做,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而“自己”亦是未曾生出過半點反抗甚至是感到奇怪的念頭——但羅德這個“局外人”看起來卻居然也是很正常!
明明很清楚自己處於什麼樣的境地,那何必還用反抗呢?舍棄掉其他無用的,甚至可以說是多餘的感情,隻是安心做著自己本分的工作,讓自己沉浸在這份工作的喜悅當中,難道這不好嗎?
“嗒”
突然,“自己”旁邊的工作筆記本被風吹過,於是便響亮地合上了,順便還把筆吹掉在了地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