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世界給了你選擇的話,那為什麼不嚐試一下選擇遵循這個世界上規則呢?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你都是一如既往的倔強......羅德,我已經給過你許多次機會了,前幾十次你都選擇錯了......那麼這一次,將會是你最後的選擇。”
在倒塌的火焰當中,少年獨自坐在了教堂的椅子上邊,這裏十幾排的椅子全部都空著,隻剩下他一個人坐著,但是他似乎感覺不到寂寞,隻是一個人垂下頭把玩自己手中的那一個刀片,輕聲自語道。
這裏始終都在重複著一件事情,那便是毀滅還有重生,一切都在同時發生,這裏可以說是一切最初的起點,也可以說是沒有盡頭的時間空隙,組成這一座教堂是方塊再不停破碎的同時,也在有新的方塊在不斷地從虛空當中生成。
教堂中央的管風琴已經很久都沒去被奏響了,在它的上邊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塵,而這十幾排的椅子同樣也沾滿了灰塵,少年的身上也是--不過這一切看起來似乎很快就要發生變化了。
某個人又開始從自己困住自己的囚籠當中逃出來的時候,也就是他該出場的時候。
距離上一次到底經曆了多長的時間?這一代究竟又發生過了什麼樣的變化?啊......好像在這裏坐的太久了,腦袋都有些不清醒了呢......少年抬起了頭來,看向了在教堂中央的那一塊落地鏡,在裏邊,穿著黑色喪服的少年同樣抬起了一張麵無表情的臉龐。
他忽然就站了起來,而這一座教堂才是他自己真正沉睡的地方。
他是他創造出來的守護者,而他則是他不願意被束縛住的溫室裏的花朵,他是他,他也是他,他是他和他潛意識當中的造物,而他們也有著一個共同的名字--羅德。
每一次隻有在經曆了足以讓這一具身體感到危險的時刻,他才會被喚醒那麼幾秒的時間來重新觀察這個世界,但似乎前一陣子,那個溫室裏的花朵似乎待在自己的試驗場當中有點不耐煩了。
黑色喪服的羅德拿起了自己手中的刀片,在手指和手指之間轉出了漂亮的弧線之後,它忽然就變成了一把修長砍刀!砍刀的身上還沾染著斑駁的血跡--那是之前花朵脖子上的血液,它們都凝固在了這一柄刀上麵,見證了無數花朵的凋謝。
“已經快要到十二點了呢......最後的機會就要到來了。”他抬起頭,看了看教堂天花板的那個空洞,透過了哪裏,他的眼睛變得深邃了起來,但又很快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在天空之上的那個紅色計時器,那就是代表了這個世界即將要終結的那一刻,隻要十二點一到,一切都會被歸還到起點的位置,而他也將會失去作為這一次守護者的記憶,隨即被抹除掉,隻有當下一次花朵又萌生了逃跑的念頭的時候,他才會被再一次喚醒。
四十秒......四十五秒......五十五秒......五十八秒!
時間又到了呢,看著被推開的教堂大門,黑色的喪服微微點了點頭,這一次花朵也一如既往地準時到了,那麼接下來隻要執行自己該做的事情那便夠了吧?
既然想要進入落地鏡裏邊,那就應該是要抱好自己或者對方當中的其中一個回到時間盡頭的打算和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