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了通訊器之後,奧托主教隻是輕歎一聲,然後沒有再說些什麼話,他畢竟隻是作為紅衣大主教的身份而存在,並非別人家庭的家長。
不過講真,現在教皇廳的廳長李納舍不在這裏,本來應該是他來陪伴在教皇左右的這份工作,現在卻不得不交由自己來做了,奧托主教心裏有些咬牙切齒,那個騷包的老家夥該不會是又去哪一座城市裏麵和漂亮年輕的女孩們去浪了吧?!
殿堂當中,兩側的雕像依舊默默地站立在了原地,保持著虔誠的祈禱姿態。
這些雕像似乎是跟隨著這個殿堂建起的那一天就開始存在的,沒有人清楚它們到底是從什麼時候就被人放在了這裏,而之所以說是沒有人清楚這些雕像的來源,是因為那些知道的人都已經死了。
別誤會,是老死的。
紅衣老人掃了一眼兩旁的這些巨大雕像,不禁戰栗了一下——它們是如此的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會隨時睜開眼睛來看著你。
神啊,請原諒我剛才的妄想吧,我居然會在如此神聖的地方產生如此不堪的想法,奧托主教心中暗歎一聲,隨後閉上了自己渾濁無光的雙眼,繼續低垂著頭顱站在了教皇的旁側。
阿蒂特蘭湖下方。
拉烏諾斯機關,總部。
玻璃牆內,醒來的少女愣愣地坐在了床上,她背後靠著柔軟的絨毛枕頭,葉俄塞看著在玻璃牆當中自己的倒影,她看見了眼睛當中埋藏著的一點迷茫。
這裏是危急病情觀察室,同時也是最適合關押那些危險罪犯的招供室,特殊製作的玻璃不會讓裏麵的人看到外麵的情況,就像是一麵完美的鏡子,但是外麵的人卻可以看見裏麵的人在做什麼。
本來這裏就是作為危險試驗場所而存在的,但是這次情況有些特殊,拉烏諾斯機關要接待的病人是自己最引以為傲的騎士,同時是現任教皇的私生女——猩紅魔女,葉俄塞?博爾吉亞!
“居然被通訊器對麵的教皇這麼講,所謂的階級家庭就是這樣子嗎?”玻璃牆背後的一名觀察人員甲看著葉俄塞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真是可憐的小家夥啊。”
“這可不像是你說出來的話,”另一位觀察人員乙朝著他擠了擠眉毛,“昨晚不知道是誰抱著個枕頭說著‘葉俄塞小姐做我老婆吧’這樣子的話,然後口水流了滿床。”
“我靠!你丫半夜起來撒尿就是為了偷聽別人夢話的嗎?!”觀察人員甲憤怒了。
“嘿嘿……”
隨著通訊器被對麵的那一頭給主動切斷了聯係,觀察室當中重新歸於了詭異的寂靜,隻有排氣係統發出嗡嗡地聲音。
新鮮的空氣不斷流入,渾濁的空氣被主動排出去,同時病床旁邊擺放著的鮮花在不斷散發出新鮮的香氣,可是葉俄塞卻隻是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什麼揪緊了一樣。
這不是自己早就預料到的事實嗎?那個冷血的父親,不,那個冷血的教皇僅僅隻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即便在自己受傷了之後,也不聞不問,反而隻是對自己是否還具有價值這一點表現出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