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無限寬闊的空間當中,這裏的天空是灰蒙蒙的,就連土地也布滿了幹枯的裂痕。
但就在這樣子一片荒蕪當中,一群生命卻是在互相追逐嬉戲,他們的娛樂僅限於賽跑還有爬樹——在他們生活的這片土地上,偶爾能夠見到幾顆枯萎的樹木,它們雖然沒有樹葉,但是樹枝上每隔幾天就會掛上紅彤彤的蘋果。
果實是這裏的唯一食物。
羅德感覺自己的腦袋暈暈沉沉的,就好像是沉睡了很久一樣。他剩下的唯一記憶就是自己在拉烏諾斯機關的套房浴室裏邊暈倒了,然後被裏人格那個家夥拿到了自己身體的使用權。
換而言之,現在自己也應該是在沙盒世界當中了吧?
微風在耳邊拂過,羅德感覺到自己的後腦正躺在了一個柔軟的物體當中,並且有什麼東西正在自己的鼻尖上磨蹭著,奇異的感覺讓他終於睜開了雙眼:「好癢……」
少女的眼角帶著彎彎的笑意:「終於醒了嗎?」
她拿開了自己垂下的發絲,然後將它們撥到了耳後。少女輕輕地吻在了羅德的額頭上麵,輕柔而美好的觸感讓他感到一陣恍惚,不過也是這個時候,羅德才意識到了現在的這一幅軀體不受自己的控製。
形容貼切的話,現在自己的意識應該是附著在了這個和自己同名的人身上。
因為他看見了這具軀體舉起了右手,然後摸了摸少女的臉龐——自己壓根就沒想到過要這樣子做。
「嗯,剛剛才醒的,我感覺身體還在虛弱,大家都已經醒了嗎?」這具軀體的聲音有點沙啞,可能是因為睡了太久緣故。
女孩張了張口,然後又閉上了。她的語氣好像有點艱難:「是啊,大家還有母親都已經醒了……我也才剛剛醒來,就見到你在我旁邊了。」
少年並沒有察覺到少女的異狀。
母親?羅德還依舊記得這個名詞,那是他上次進入那片奇異的白色漩渦之後所發生的事情。自己被一個女人抱在懷中,而自己則是稱呼那個女人為“母親”。
他離開了少女的膝枕:「母親去哪了?最近她的舉動都有些奇怪,我之前在山坡上麵看到母親一個人眺望著天空,我總感覺她好像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們一樣。」
「……怎麼會呢,我們都是母親的孩子,她不會欺瞞我們什麼的,」少女的聲音從後麵傳來,「說起來,你可是我們所有人當中醒來得最晚的那個呢。」
少年的聲音有點羞澀:「我也不想這麼貪睡的……」
說著,他朝四周看了看,隻見到在不遠處的果樹底下,幾名穿著白色衣服的女孩子見到了自己終於醒來,於是笑著朝自己揮了揮手。
自己同樣揮手示意,他的嘴角朝著上方咧開了一個弧度。
「你和她們的感情可真好啊,怪不得凱他們平時賽跑的時候都不帶上你,原來是把你默認成姐妹們的一方了啊。」少女在一旁,她的語氣聽上去很輕鬆。
「這隻是禮儀而已,你不要誤會太多了。話說兄弟們還有母親都去哪了,我怎麼沒有見到他們?」
……
他坐起來撓了撓腦袋,然後環顧了一下四周,結果發現除了幾顆枯萎了的果樹還有一座小山丘之外,就沒有再見到任何人的蹤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