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類短短的一生當中,如果要說有什麼能夠為之值得自豪的事情,那就是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一道永不消滅,並且屬於自己的痕跡了,但這通常隻是對於那些有野心並且有誌向的人而言。
對於圖爾斯而言,極地戰刃這個詞彙的威力不下於有人拿著個擂鼓在耳邊敲——每當自己的父親或者是母親說起這個軍團名字的時候,他就會和姐姐一樣覺得頭暈目眩。
自己頂多隻是打算過著和城堡裏邊其他正常男孩的生活一樣,每天早上起來能夠喝上一杯溫牛奶,中午能夠吃到極北之地特產的雪兔肉,晚飯能夠吃上幾片澆著肉汁的白麵包。
沒錯,這就是圖爾斯所向往的生活,一個平靜的,並且無人打擾的生活。
隻可惜這一切的幻想和希望都在那一天被打破了。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還有姐姐被分別帶到去了一個空曠的訓練場當中,並且被要求穿上了強殖機甲對打一場。
真疼啊……這就是當時圖爾斯心中的唯一想法,當針狀的電極刺入自己的脊椎當中的時候,當電流貫穿自己身體的時候,當自己伴隨著沉悶的心跳聲,重新用那一具深藍色機甲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要被未知的力量所撕裂。
但是最疼的果然還是自己被她打倒在地之後,那一聲聲帶著哭腔的呼喚呢……
“我還真是個不中用的姐控啊,居然讓她哭了。”似乎是在感慨,圖爾斯一邊呢喃著,一邊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在逐漸減緩的速度當中,他結束了自己在夢境當中無比短暫的回憶,意識和視線都重新回歸到了現實當中。他立馬察覺到了,載著自己還有姐姐的這一輛裝甲車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那就是極地戰刃軍團的總基地!
感覺到了自己的肩膀似乎有些沉重,圖爾斯不用看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本能還是讓他扭頭想要窺探一下那張睡夢當中的姣好容顏——雖然在事實上,自己僅僅隻是輕輕扭動了一下肩膀,艾蕾就已經醒了過來。
“唔~”
抱著自家弟弟的胳膊伸了一個懶腰,睡眼朦朧的女孩同樣在第一時間意識到了自己已經到站了,但是來自身體層次的困意讓她並不想離開身旁這個人形自走暖爐。
“姐,咱們已經到站啦,快醒醒。”感受著從胳膊上傳來得要讓人癱軟下來的觸感,圖爾斯不忍心用粗暴的方式拉著此刻的姐姐徹底醒來。
畢竟隻要一醒來的話,她又要變成那個一天到晚有事沒事就老娘老娘的女孩。隻有在情緒相對於平穩和低沉的時候,艾蕾才會將“老娘”這個自稱改成“我”。
圖爾斯不是很喜歡姐姐用那樣子一點都不淑女的自稱,但是形式所迫,現在裝甲車已經到站了,自己還有姐姐這兩名小乘客必須要下車才行。
“再等一會兒嘛……外麵好冷的……”姐姐的低聲呢喃在肩膀上響起,吹起的氣息讓圖爾斯的耳朵一陣酥麻。
真糟糕,真希望這種情況下能夠趕緊來一個人幫幫我把老姐她喊起床啊。如此想著的圖爾斯很快就如願以償了,因為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從旁邊傳來的金屬扣鎖被解開的聲音。
一名穿著棉絨短袖的肌肉兄貴從裝甲車的外頭打開了後車廂的升降門,帶著飄雪的寒風湧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