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斯山脈。
想要逃離背後的那一道視線,自己就必須先要將身上沒必要的負重給去掉,因此她選擇了在昨晚就將自己的行囊當中沒必要再攜帶的東西給甩去了一邊——在自己的身上,現在僅僅是剩下了一本撒旦聖經用以當做戰利品。
按照預定的行程,自己已經走出了馬爾斯山脈的內圍,來到了相對於沒有那麼寒冷的外圍,即便是這樣子,這裏也依舊有著零下十幾度的低溫。
時間從雪山那裏到現在已經經過了整整一天的時間,而在這一段時間當中,來自背後的那道凝視依舊沒有散去,而是緊緊地黏在了自己的身上。
直徑半米的鋼鐵捕獸夾,被掩藏在積雪下方的繩圈,甚至是設置在了兩棵樹中間的一條白色細棉線……種種能夠在最短時間當中布置出來的具備殺傷力的攔截陷阱都已經被成功安放在了鬆樹林的必經之路當中。
對方喜歡等待時機,這給了奧斯一個充裕時間去布置陷阱。
既沒有突進的打算,但是也沒有撤退的打算,那就好像是在荒漠當中等待著獵物倒下的那一刻,再撲上去撕咬的鬣狗一樣。
“等待可是難得的美德。”此刻的奧斯正在試圖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她行走在了雪地上麵,而一名穿著單薄白袍的小男孩則是被她用布條綁在了背後。
隻要自己繼續前進,那麼對方也會繼續跟在自己的身後,按照自己行走的速度去推測的話,那麼隻要再過上幾分鍾,那麼那些陷阱就會發揮它們應該有的作用了。
捕獸夾可以讓跟蹤者嚐嚐腳踝被狠狠咬合直至斷裂的滋味;積雪下方的一圈細繩則是連著鬆樹林當中的好幾顆樹幹,追蹤者在踩上去的一瞬間就會被吊起來;至於另外的一個陷阱,那一根細細的白色棉線,在它的終端吊著的是一根隱藏在了樹葉當中的粗大樹樁……
奧斯對於自己設置下的最後一個陷阱顯得尤為滿意,她管這個叫做“天降正義”。
背上麵的小家夥還是老樣子,自從雪山山頂之後,他就一直保持著這樣子的昏迷狀態,不過在昨晚的時候,自己已經替這個小家夥簡單地測量過了體溫以及脈搏。
“體溫除了有些冷以外,就連脈搏也很正常……難以想象這個小家夥居然能夠在這種環境當中活了下來,他的身上一定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奧斯從懷中掏出了那一份馬爾斯山脈的地圖,“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希望這個小家夥可以快點醒過來,然後告訴我雪山的另一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的視線看向了手上的地圖:自己身處的地方還是處於山脈的外圍,距離最外圍大概還有十幾公裏,但隻要保持著這個速度走的話,自己大概可以帶著這個小家夥趕在日落之前回到馬爾斯小鎮裏邊。
所以背後的跟蹤者,現在大概也應該是時候發出一點悲鳴讓自己好好聽聽了吧?
思緒從背上背著的小家夥身上脫離出來,奧斯立馬就想起了在自己的身後還有名跟蹤者的事實。她停住了前進的步伐:在這個距離之內,如果自己沒計算錯的話,隻需要自己再等待上一會兒,就能夠聽見那個跟蹤者的悲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