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鼻尖就快要碰到自己的鼻尖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梅芙爾醫生的身體是俯下去的……
那該死的雪白溝壑!
圖爾斯的臉紅了起來,他的視線不自然地移開,看向了頭頂的天花板。
似乎是注意到了這一點,正在俯身包紮傷口的醫生輕笑了一下:“還真是一名正直又可愛的小騎士呢。我隻是好奇你的傷口是怎麼來的而已,之前我當過一段時間的戰地醫生,所以對於你們騎士的傷勢會特別注意。”
“咳,咳咳……了解了,”圖爾斯輕聲咳嗽了幾下,身體震動之餘,他感覺遊走在自己胸口上的那隻手也輕顫了一下,“我的傷口……是被敵人給砍傷的,我當時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聽上去你敵人的速度很快啊。”
醫生似乎是無意地問道。
說起了這一件事情,圖爾斯的注意力也終於開始從眼前那對晃得顫巍巍的溝壑當中移開,他開始努力地回憶起當天的事情。
男孩苦惱地皺起了眉頭:“也不能夠說是速度快吧,隻是當時……”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停住了,看向了病床的窗外。白色的飄雪經過了窗口邊,其中有幾片頑皮的家夥順著開了一點的縫隙溜了進來,落在了病床前麵的地板。
那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甚至可以說,圖爾斯又回憶起了自己那時候的恐懼。
“該怎麼說好呢,我看不見那個家夥……他的速度應該不快,但是他能夠消失……在一片黑暗的空間當中,我沒有來得及反應,倒下的時候也沒有能夠看見他的臉……”
他愣神地看著地板上麵的那幾片雪花,口中開始喃喃自語。
病房裏邊的氣氛忽然就變得低落起來,而低落的源頭則是病床上麵的男孩。
忽然,冰涼的手順著胸膛爬了上來,它捏了捏自己的臉。這種突然的動作把圖爾斯從回憶當中拉回現實,穿著鬆垮白大褂的女孩帶著一臉職業的笑容朝著自己笑了笑。
“紗布已經包紮好了,怎麼樣,我的手法沒讓你感到疼吧?”
“不疼……真是抱歉,剛才我回憶起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您就當我是在亂說好了。”圖爾斯尷尬地笑了笑,他又想起來了剛才在自己眼前晃蕩的那對北半球。
原來剛才隻是醫生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感覺不到傷口上麵的疼痛嗎?男孩低頭看向了自己胸膛上被包紮好的紗布,他的鼻尖好像又嗅到了上麵一股屬於女孩子的餘香。
真是讓人感到不自然,這難道就是大人口中,所有人都會經曆的事情嗎?
醫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了起來,她手上拿著收拾好的手提箱,然後走到了病房的門前:“你的傷口已經被我包紮完畢了,那麼現在恭喜你出院,我得去看望下一個病人咯。小騎士,拜拜~”
說完這句話,她就頭也不回地打開了門走出去,動作看上去似乎有些著急。
圖爾斯看著已經關上的房門,然後他歎了一口氣。
“青春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