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我喜歡的生活,我討厭被那個男人指指點點。”
“就這麼簡單?那個可是當今教皇誒,就算你不稱呼他父親就算了,居然還用這種不禮貌的叫法。”
“就這麼簡單,另外我要說,你的聊天方式還是一樣令人尷尬。在教廷的半年時間我還以為你已經學會了那些家夥高超的攀談技巧,嘛,不過看起來你好像也就這幅模樣了。”
“喂喂喂,我在那邊的生活可沒有你想象地那麼愜意,倒是你這個撒手掌櫃,在接管了審判之翼之後卻居然一個人溜了出去,隻剩下我一個人和那些滿嘴神神嘮嘮的教父們打交道。”
“我記得你好像對於神學不是很感興趣來著?”
戴莫斯咂了咂嘴巴:“可不是嘛,在那間該死的學院裏邊,我的神學可是全部科目裏邊最低分的那個了,全年級僅有的一個C級,還真是拉低了同年級的大佬們的腿,不然你以為我在教廷裏邊被耳濡目染了半年,卻隻是拿到了一個傳教士的職位?”
噗嗤。
正在走路的奎托斯忽然笑了出聲:“你還真是老樣子。”
教士邁開的步伐頓了一下,他放慢了自己的速度,和身後的那個美少年選擇了肩並肩。
“你不也還是老樣子,說話總是這麼直接,性格也總是橫衝直撞,我真好奇你是怎麼能夠當上教師這一份充滿神聖感的職業。”
“一個因為外表隻敢出席在深夜最後一節課的教師,可算不上是一名成功的教師……”
“我以前可沒有發現你居然是這樣一個無恥的人!就連你這樣子受到女生擁戴的美少男教師都稱不上是成功的教師,那些七老八十的教授們可是要暈倒在廁所裏邊啦!”
穿過了小樹林,兩人終於來到了後門處。
一排濕噠噠的腳印從他們的身後延伸至深處,在通過聊天打發了半路的無聊和尷尬之後,兩個人終於意識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大晚上的還穿著一身濕噠噠的衣服,是真他娘的傻逼!
率先示弱的是臉上不知從何時起開始掛著帶血鼻涕泡的教士,一陣冷風吹來,他惡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
“啊~秋!!!”
緊接著這一聲噴嚏之後,旁邊的奎托斯也皺了一下鼻子,但是並沒有打出一個響亮的噴嚏,隻是默默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真是響亮的一聲噴嚏。”
他奶奶的,你自己明明也是一副狼狽樣,能不能別裝成沒事人似地說這種話?戴莫斯心中簡直想要對這個無時無刻的都在不自覺嘲諷的騎士王豎起一個中指。
但他最終還是沒能把心中的這個中指帶到現實當中,隻是低聲“切”了一下。
在一扇被塗上了黑漆的木門前麵,他們兩個人停住了腳步——木門早已經是被人打開,一扇蒸汽禮車正安靜地停在了門外,等待著學院裏邊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