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威趴在地上，艱難的抬起頭望向聶天，有氣無力的說道：“小···小天哥，我起不來了！”
聶天躺在牆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眼角已經濕潤。他記得這是自己自有記憶開始，第一次流出這個叫眼淚的東西。
“今生能有你這樣的兄弟，我死而無憾！”聶天同樣虛弱的說道。
東方為露出欣慰的笑容，說道：“我有些困了，我想睡一會兒。”說完，雙眼慢慢的合上。
“胖子，不能睡快醒醒！”聶天叫道。
東方威最終還是睡著了，一開始還在起伏的胸脯慢慢的歸於平靜。
聶天靜靜的看著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東方威，一行清淚慢慢的劃過他的臉頰，滴落在地上。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眼淚是眼睛表達情緒的唯一方式，聶天流淚了，為自己的兄弟流淚！
“不必太過悲傷，很快你就要去陪他了。”五長老戲謔的笑道。
聶天沒有抬頭去看他，雙眼直愣愣的盯著安詳的躺在那裏的東方威。就連體內開始逆轉的天魔心經，聶天也沒有去關心。
慢慢地隨著天魔心經逆轉的越來越快，聶天身上的氣勢也發生了變化。一股令人發自內心而恐懼的氣息從聶天身上發出。
五長老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忍不住的後退兩部。
聶天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一直的低垂的腦袋緩緩的抬起來。微翹的薄唇勾起殘忍的笑容，一雙嗜血的紅色眸子散發出妖豔的光芒，原本盤起來的頭發卻自然散落，隨風舞動！
五長老艱難的咽了口唾液，不自覺的又後退一步。
他害怕了，發自內心的恐懼。汗水已經濕透了他的衣服，冷汗打濕了發鬢。他覺得自己麵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來自黑暗的魔！一個令人敬畏恐懼的魔，一個在他麵前顯露出自己所有負麵情緒的魔！
花開分兩邊，人生佛魔間。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此時的聶天已經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魔！令天下蒼生為之膽怯的魔！
狂風起，烏雲密！
天地間，瞬間暗淡下來。漆黑不見五指的夜晚，仿佛就是為了迎接聶天這個魔。
聶天一步一步向五長老走去，每走一步，五長老的心髒就加速一分。
“啊！” 一聲近乎絕望的嘶叫。終於，五長老崩潰了。他實在忍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感覺，忍受不了這種恐懼的感覺。
他在掙紮，垂死的掙紮！發瘋似的向聶天攻擊，每一招都有開碑碎石之勢。
聶天好似不知道痛疼一樣，仍由五長老攻擊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五長老停下了攻擊。抬頭看了一眼聶天的眼睛，那雙如血染的紅色眸子。
五長老絕望的閉上眼睛，他知道自己麵對的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魔。既然是魔，又豈是人可以撼動的？
顫顫巍巍的抬起右手，猛地拍向自己的天靈蓋。
哢嚓！五長老的頭骨頓時碎裂。七竅流出紅白相間的血水，直挺挺的倒下。
五長老死了。
是自殺的，沒人知道他為什麼要自殺。因為沒人知道他當時的感受，那種寧願死也不願在有的感受。
“五哥！”兩聲痛恨的叫聲從遠處傳來。
兩個黑衣老者身後跟著幾百名極幽穀弟子，快速的跑到五長老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