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木籽離在茅屋中安頓了下來。一個月以來,她白日裏幫著阿執叔打獵,夜裏幫著阿芭嬸幹活,與二位建立了深厚的友誼。一個月後,她終於等來了想要的消息。
“阿執叔,您的消息可靠嗎?”木籽離問道。
“應該錯不了,那個老畫匠在宮裏做了一輩子,十年前才領了一筆錢養老去了,宮裏的事情他應該都知道。”阿執叔吐了一口煙,說道。
木籽離在心裏嘀咕:從時間上算起來,七年前母親將淵弟托付給暮晴的時候,此人是在東方城,可這個畫匠卻說他是十六年前進的丹暘王宮。難道說,他來此之後又回大虞了嗎?
“那暮晴一直在宮裏嗎?”她問。
“這他就不清楚了,他說他離開的時候,那暮晴還在宮裏,頗受老國王的寵信,那時我們的女王碧蘿還隻是族中聖女,她的幾個兄弟也都還在。”
“聖女?”木籽離不解。
阿執叔又吐了一口煙,道:“你有所不知,丹暘國本來是個部族聯盟,經過多年時間才成一個國家,族裏的許多規矩一直沒變,這立聖女便是其中一項。”
“這聖女一直是由首領的女兒擔任,從第一個女兒開始,年滿二八方可卸任,傳給下一個女兒,以此類推,等傳到幺女的時候,一般國王早就退位了,就由新國王的女兒繼任。”
“可咱們的老國王隻有兩個女兒,大女兒早早地死了,碧蘿便隻得從很小的時候繼任聖女,一直到八年之前。”
“八年前?你們的女王如今隻有二十來歲嗎?”木籽離訝道。
阿執叔搖了搖頭,道:“三十多啦。隻是原來的老國王遲遲不肯退位,所以,碧蘿便隻得一直做聖女。”
這不耽誤了他女兒嗎?木籽離在心中嘀咕。
“那後來她為何成了女王了?”她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知,隻聽人說,一年之內,老國王和女王的幾個兄弟都得病死了,碧蘿便掌了權,過了幾年,她又把聖女這個傳統給取消了。”
“原來如此,她也是不容易啊……”木籽離嘀咕著,忽然想到跑了題,便又道:“阿執叔,宮裏的消息你還能打探更多些嗎?”
“恐怕也就這麼多了,那老畫匠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我已多年不進城了,以前那些舊相識也早不知去哪裏咯~”
“我倒是認識個人,應該還在宮裏呢。”阿芭嬸從屋外走了進來,將一盤樹葡萄放在桌上。
“你能認識什麼人?”阿執叔揀起一顆葡萄,有些不屑地說道。
“你忘啦?我那個好姐妹阿鈴,前幾年我在宮外遇到她,她就已經是個掌事的了。”阿芭嬸笑道。
“阿鈴?”阿執叔嚼了嚼葡萄,努力回憶著這個名字。
“瞧你這記性!”阿芭嬸笑嗔了他一句,對木籽離說道:“阿離,你莫急,明日我就去王宮找她問問。”
“多謝阿芭嬸!”木籽離點頭笑道。
阿芭嬸的那位故交果然還在宮中,已成了王宮裏的掌事宮女。丹暘國是一個島國,疆土約莫不過四個東方城大小,王宮從各個方麵來說,都不比大虞皇朝的,人事的管理就是其中之一。因此,在阿芭嬸的再三懇求之下,五日後,木籽離順利地以新入宮女的身份進入王宮,跟在阿鈴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