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送過去一份了,這份是給您的。”
“剛從鄉下帶回來一些棗子,明天給小六帶過去一點,別老是蹭他的。”
“知道了,我盡量少蹭。”項七有口無心地應道,嬉皮笑臉的樣子哪像是聽進去了。
項母搖頭苦笑,她的話對項七是一點用都沒有。
“妃雅回來了吧,給她也拿過去一點。”
“哎,知道了,在哪呢。”項七發現了桌子上放著的棗子,拿起一顆放在嘴裏,抓起一把,一溜煙地溜了出去。
“這小子,讓他給小六送去都沒見他這麼熱心過。”項母看著項七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
臨海地處江南,約莫六七點的時候,天就差不多黑了,遠處街道上華燈初上,這小院裏卻是非常安靜,林妃雅房間那邊發出昏黃的燈火,她應該在做作業,說來慚愧,項七高中的時候從不做作業,像林妃雅這樣經常學習到晚上一兩點,幾乎沒有。
推開有些破舊的木門,林妃雅正趴在窗邊的木桌子上,寫些什麼東西。正值夏末,天氣還有些悶熱,林妃雅隻穿了一件淺藍色的無袖t恤,修長的藕臂宛如白玉琢成,白皙圓潤的臉型反射著黃色的燈光,從側麵看,有一種靜雕的凝固美感,挺直的鼻梁、修長的眉毛、圓領處露出大片冰雪肌膚,就像...項七也說不上來。
“你進來幹什麼?”林妃雅看到項七,輕蹙了一下眉頭。
項七的心不由得跟著一跳,林妃雅蹙眉的樣子,有一種扣人心弦的美。
“我媽說讓我給你拿點棗子。”項七說道,把棗子放在林妃雅的桌上,往林妃雅的書上瞄了一眼,是一道立體幾何的題目。
“哦,替我謝謝嬸嬸。”林妃雅說道,瞥了一眼項七,繼續低頭寫東西。
項七趴在桌子上,擺弄了一下桌子上的玩偶,是一個小豬的布偶,有些陳舊了,不過洗得很幹淨,還是蠻可愛。
“你還不走?”林妃雅抬頭看著項七說道。
“呆一會就走。”項七笑笑說道,發現書桌中間放著一個精致的筆筒,是用木雕成的,這是項七十六歲學木工的時候做的,“你還放著?”
“什麼?”林妃雅一抬頭,看到那個筆筒,長長的睫毛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低頭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哦,找個新的還要花錢。”
項七微感失落,隻是因為省錢才一直用著嗎?
“這道題解不出來?要不要我幫你?”項七失落的神情一閃而過,笑嗬嗬地說道。
“不用了。”林妃雅搖了搖頭說道。
“我立體幾何學得還行,說不定還真能解出來。”項七探過頭,看了一下課本,一眼便看出了問題的所在,指著那圖形,說道,“這裏到這裏拉條輔助線就可以了。”
“我說了不用了。”林妃雅合上課本,盯著項七,很生氣地說道。她甚至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生氣。毫無疑問,項七有著非常不錯的頭腦,可是高中那段時間卻自甘墮落,讓她心裏滿是深深的失望,現在又不務正業,她真的很恨項七,為什麼這麼不爭氣。這段時間,她幾乎每天都想問他,你還是那個項七哥哥嗎?
以前從沒見過林妃雅發這麼大的火,項七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沉默了一會,說道:“我回去睡覺了,你別忙得太晚。”
項七從林妃雅房間裏退了出來,把門帶上,在院子裏徘徊,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坐在老槐樹旁邊的石椅上,仰頭看著無盡的星空,傷感的情緒從心底湧了起來,還有以前的種種回憶,他忽然有些明白,林妃雅為什麼突然會發那麼大的脾氣。項七比林妃雅大三歲,小學和初中成績都很好,所以林妃雅有不懂的題目,項七都能幫她解答,隻是後來,高一家裏的一場變故,帶去了項七一個最親的人,他開始墮落,沉迷網絡、吸煙、喝酒,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混混。他也和林妃雅越來越疏遠了,兩小無猜變成了形同陌路。
浪子回頭金不換,項七深吸了一口氣,把燃燒了半支的煙丟在地上,狠狠地踩滅,落寞地笑罵道:“去他嗎的,說好了戒煙的。”
心情仍然有些沉重,但終究好受了一些,朝自己房間走去,隱約聽到林妃雅房間那邊傳來若有若無的哭聲,腳步頓了一下。
項七在原地逗留了許久,咬了咬牙,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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