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倏一交手,電光火石間,拳掌拆招已在二十以上,然一剛一柔,在台上倒是打了個旗鼓相當、不分上下。
這番功夫顯露出來,台下數百的好漢倒是頗為吃驚,均覺有些自愧不如,倒是令得一些原本還有心上台展露一二的人也立即死了心,均想到:“幸虧剛才沒有一時衝動貿然上台,否則,三兩招內被打下台去,豈不是自顯其醜?”
看著台上二人的比鬥,更是有著一些人不覺暗自搖頭:“這般武功,我便是再練上個十年,也未必見得就有資格成為這二人的對手啊!”
安水印的掌力並不甚猛,然而卻極為沉穩,非常持久,一掌掌發出,還能留有餘力。
而段九爺拳法雖然剛猛霸道,但狂風不終朝,驟雨不終夕,卻是難以維持許久,雖聽得他的拳風之中,雷鳴之聲愈來愈大,威力似是愈見強猛,然而期間所含力道卻已是有著下降趨勢,已不如前。
畢竟,先前拚鬥十七場,已是消耗不少氣力,如今真正遇上一位旗鼓相當的敵手,倒是有些氣力不濟,有心無力了。
安水印因為並沒有亮出兵刃,顧及麵子,段九爺自然不會率先抽出別在腰間的長劍。
一個以逸待勞且施展最強最熟練的掌法,一個卻在氣力上先是打了對折,又不能施展最為拿手的劍法,這樣一來,數十招過後,二人的僵持之局便是略微開始有了傾斜。
二人全神貫注的見招拆招,安水印也深知今日比鬥不是擊敗對手多寡定輸贏,能夠站到最後,才是真正的王者,所以,他也是料到了這一重,才沒有動用兵器。
段九爺也是越戰越驚,雖然早知這安水印在廣西一帶有著不小的名聲,但卻還是低估了他的實力。
百招過後,久戰不勝,且明顯已趨於下風的段九爺心下不免急躁,自思自己豈能這般認輸?
當下催動真力,不住增加拳力,兩人拳來掌去的又是對拆三五十招,段九爺陡見對方掌法之中露出破綻,眉間一喜,大喝一聲:“得罪勿怪!”
一拳狠狠揮出,往安水印胸下砸去,安水印嘴角明顯一勾,眼中似是有著計謀得逞的竊喜。
“勝負要分了。”這微不可查的一抹異色,自是沒有逃過李煜等人的法眼。
畢竟,這二人的境界都不過是二星問天境界。
拳掌相交,立時粘連在一起,從招式對拆立時變成了真力比拚的局麵。
安水印已知段九爺氣力不濟,於是便自曝破綻,引他來攻,從而行成這般局麵,想要在真氣之上勝過對方。
片刻之後,段九爺麵色陡變,踉踉蹌蹌的倒退四五步,方才勉強站穩腿腳,不至於掉下台去。
於是抱拳拱手道:“佩服!兄台仁義,方才若非手下留情,段某怕是要落下一些內傷了,段九輸的心服口服!”
原來剛才比拚內力之時,安水印完全可以一舉擊潰對方,但是他卻並沒有那麼做,正因為他知段九爺為人,所以才故意賣對方一點情麵,如此以他之口在眾人麵前說出,豈不是給自己平白賺取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