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楓所說的“要事”,自然是指杜允兒的事情。他既已許諾於杜允兒,且人家也已對他托付終身。蕭楓心裏自然也是時刻惦記著杜允兒的。
等蕭楓再次回到杜家村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但雨後的黃昏,總是蒙著一層鉛色的雲層。尤其是太陽下山的地方露出的紅霞,映照著山嶽的輪廓,猶如一幅呈現在眼前的巨大的寫真畫,顯得煞是美麗。
但蕭楓卻無暇去領略這大自然的美景。
村口的池塘邊最前麵的那棵大柳樹下站著一男子,身穿墨綠色的勁裝。時不時的朝四周打量,似乎是在等人。
遠遠的蕭楓瞧見此人,心中倒鬆了一口氣。
這人恰好也看到了蕭楓,臉上一喜。還未等蕭楓走近便跑了過去,口中說道:“閣主,可終於等到你了。你若再不出現,我都快以為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這男子不是別人,便是今日上午見過蕭楓的李牧。
蕭楓聞言前頭那座宅院努了努嘴道:“我不是告訴你讓你到池塘邊的那戶人家找我嗎?你可去過?”
李牧回頭看去,說道:“可不是。我去的便是那座宅院。這戶人家家人有人去世了。但我進去之後,叫了許久,卻一個人也沒有?我心中奇怪,心想是不是找錯了地方。但這城外就這一個杜家村,按理說不會錯呀......於是我便在這裏等......”
李牧還在碎碎說著,蕭楓卻臉色大變,人早已朝杜允兒家裏飛奔了去。
“允兒,允兒。”蕭楓衝進靈堂,也顧不得什麼敬與不敬,便大聲喊了起來。但偌大的靈堂卻空無一人,自然也沒有人來回複蕭楓。
蕭楓滿臉著急,一瞥眼間恰好看到棺木前的香爐裏的香灰被人以絕妙的手法留下了一個大大的“柳”字。
“柳?難道是師叔?她為什麼要把允兒帶走?”蕭楓一怔,人也瞬間冷靜了下來。
“閣主,閣主......”李牧走了過來,見蕭楓神色不自然,問道:“閣主,發生何事了?”
蕭楓看到李牧,心中一動,問道:“李牧,你可見過老閣主的筆跡?”
“老閣主的筆跡?”李牧一愣,“屬下職位卑微,不曾見過!”
蕭楓也不過是想碰碰運氣。眼下僅一個“柳”字,自己又沒見過師叔的筆跡,現下又沒有旁人能佐證,蕭楓自由還是有些不放心。
“你可知有什麼方式能聯係到老閣主的?”蕭楓又問道。
“這個,屬下也不知。平日裏都是趙壇主接受老閣主的授意,然後才傳達給屬下們。何況如今老閣主已傳位給閣主您,屬下就更不知道了。”李牧回答道。
其實他想問的是蕭楓難道不知道老閣主的聯係方式嗎?但李牧在太行閣也有多年了,知道有些冒犯主上的話,就算是對的,也輕易不能開口說。
蕭楓自然能看出李牧的困惑,說道:“那日我在開封府與師叔道別時。她不曾給我留下任何聯係她的方式。如今這座宅院的主人,我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朋友,似是被人擄走了。隻在這香爐裏留了一個‘柳’字,所以我便猜測,此事會不會是柳師叔所為。但師叔向來和我師父一般行蹤不定,行事也非常人能推斷。我心裏又擔心我這好友的安危,所以很是著急。”
自從蕭楓的名字在江湖上傳開來,人人都知道當年一清道長救下的那個嬰兒並收為徒弟的人沒有死。且一清道長是逍遙派的大弟子的身份也不是什麼秘密。何況當年“逍遙七神”名震江湖,自散而後,柳葉青創建太行閣,一清道長接掌崆峒派,皆也不是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