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赫回頭瞪了楚飛雲一眼，訕訕一笑道：“公主，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丁某昨夜可一直呆在屋裏沒出去。晚飯我還是和歐陽園主一起吃的。這一點，歐陽園主可以作證。”
張芸聽了丁赫的話，淡淡一笑道：“丁先生不要介意，適才不過是我的一番玩笑話。丁先生的忠心大家有目共睹。不過，我前麵那番話，對於丁先生必然能曉得莫不懷在何處卻還是這番見解，不知丁先生是何看法？”
丁赫暗地裏噓了一口氣。他倒不怕有人陷害他。他隻擔心“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聽了張芸的話，於是說道：“我倒是知道莫莊主常去的幾個地方。公主若信得過，丁某願去打聽打聽。若有消息，便來稟報。”
“有丁先生此話，我就放心了。你盡管去辦吧。但務必要小心，稍有不測，就立即回來告知我。”張芸說道。
“是！那我就先告辭了。”丁赫抱拳說道，隨後轉身走了出去。
但丁赫轉身離去的一瞬間，冷不丁地瞧了楚飛雲一眼。陰狠的眼光一閃而快，沒有人發現他眸子裏的殺意。
等丁赫走了，楚飛雲略一思索道：“公主是懷疑丁赫和莫不懷串聯一氣，心懷不軌？”
“不。”段菲芸淡淡一笑搖著頭，“我說了。剛才不過是試探一下他。他能自證清白，自然是再好不過。”
楚飛雲聞言尷尬地撓撓頭，苦笑道：“難怪公主說的那番話，我心裏莫名其妙。我幾時卻與公主說過丁赫與莫不懷在萬裏香喝酒了......”
張芸吸了吸鼻子，淡淡一笑道：“好了。不說這事了。走吧，我們去衝天塔瞧瞧。”
說著，張芸便率先走了出去。歐陽霞飛聳聳肩，一句話也不說地跟在後邊。楚飛雲卻暗地裏眼中閃過一絲陰冷，卻不知在心中盤算著什麼。
夜幕已經開始降臨。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張芸已經下了通知，這幾日，殿內非必要出不許點燈。就連衝天塔，每層也隻點了兩盞燈。即每層的石階首尾各掛一盞燈。至於看守武林人士的鐵牢裏，卻是沒有點燈的。
這鐵牢，原是哀帝專門用來囚禁叛徒所用。當時，蒙古和宋軍進逼蔡州，金軍中出現了大量的逃軍。有的甚至企圖開門投降。但金哀帝完顏守緒卻是一個誓死捍衛權力的人，不到最後一刻是絕不會輕易投降的。
而如今，這衝天塔卻被張芸用來囚禁中原武林人士。
衝天的每層石階口以及各牢房的門口都守衛著一名蒙古死士。這些死士麵無表情，腰懸斬馬刀。背上還背了一把小彎刀。這些都是蒙哥親自從禁衛軍裏挑選出來的精英，可以為張芸赴死的死士！
有這一百個死士在這周圍守著，張芸的確安心了不少。
一路往上，衝天塔內靜謐異常。所有的中原武林人士都中了玲瓏山莊的“無酥不軟散”。這是一種極其厲害的毒藥。能夠讓中毒者全身軟弱無力，任你多強大的內力，也使不出勁來。而且中毒者若功力低淺，會出現幻覺，甚至直接昏迷。便連圓海大師這等高僧，也隻能終日坐在牢房裏打坐心境。又如峨眉的如英師太、崆峒派的孫知塵掌門、昆侖派的任山行掌門以及天山派的何清華，如今無一不或躺或坐在這衝天塔的牢房裏。
這衝天塔共有七層，每層關押了近四五十人。但張芸也下了不少血本。她現在還不能殺掉所有人。所以她還得養著他們。光每天買的饅頭，都是一筆不小的支出。何況張芸她自己本身還養著這許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