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耳(四)(1 / 2)

\t洞口上掛著幾條紅色的破布,沒有經過裝飾的洞門,連一個顯示它名字的標誌都沒有。如果有人曾經在這裏開宗立派,那麼起碼該請幾個工匠把這個洞的名字鑿在上麵,可是這裏沒有。我摸索著洞口的石頭,石頭很冷,就像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冰塊一樣,連洞口的石頭都凍成這樣,裏麵極有可能就是冬天的氣溫,那麼我們現在穿的兩件衣服肯定不足以用來禦寒,我都開始考慮要不要進去。

\t就在我猶豫的時候我摸到一塊石頭上有一個奇怪的凹陷,這個凹下去的地方不同於一般自然生成的小洞,四周都有人工打磨過的痕跡。我低下頭仔細看,那是一個三角形輪廓的圖案,在三角形的框裏是一個圓形,在圓形的中間有一點,從那一點放出五條射線,就像一個“大”字一樣,這個圖案我看著就像是一個車標一樣,但是這肯定不會是車標,沒人無聊到在這麼隱蔽的地方也做個廣告,也許這就是那個宗教的圖騰。可這個圖騰到底有什麼意義,一般來說古代的圖騰多以自然界的景物和動物做標誌,但這個圖騰是由幾個簡單的幾何圖案拚湊而成,完全看不出來它像什麼,這說不定又是一段很有意思的曆史,不過考證這種事情跟我完全不搭界,我一個學金融的人做不來這種事情。

\t我抬頭問文生這是個什麼圖案,文生說他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東西:我再問他是誰發現這個洞的,他跟我說他不知道。看他的表情躲躲閃閃的,肯定是有很多事情沒有敢告訴我。我一個旅遊的人也管不了那麼多,人家不願意說我也不能強求。現在我擔心的是進去會冷,如果裏麵的氣溫真的太低,那我就不能進去很深,隻能在洞口附近看看。但既然已經到這裏了,如果隻在洞口看看那肯定是太虧了,所以我決定仗著我一身的脂肪多往裏麵走走。

\t我問他們:“你們進去不?”

\t司機抽著煙對我說:“叫文生帶你進去,我們去過好多次了,沒什麼新鮮的,在外麵待著等你們出來就好了。”在山區抽煙是不好的行為,我當時就想上去把他的煙掐了。而導遊無聊地在一旁玩手機,看她這個舉動我還以為這個地方是有信號的,但是當我掏出手機的時候才發現這裏完全沒有信號,也許她是在玩遊戲吧。

\t我看看文生,他背著一個麻布做的單肩包,跟很多年前電工背的包差不多,包都破得不成樣子,但是看上去還是很幹淨,這個人不邋遢。文生從包裏拿出一根蠟燭,點燃,對我說:“裏麵沒有裝燈,你跟在我後麵小心點地上。”說著自己先走進去,我看他並沒有說裏麵的氣溫,可能裏麵的溫度並不像我想象中的那麼低,於是我就跟著他走進去。

\t裏麵的確沒有那麼冷,春天的溫度。這不是個完全由天然形成的洞,有很多人工加工的痕跡,連地上都是經過修繕的石板,不過年代肯定有點久遠,裏麵雖然沒有燈,但是並不是漆黑一片,就像是黃昏一樣,我估計文生點著蠟燭不是為了照明,而是為了看裏麵的氧氣,雖然咱沒有經過專業的學習,但是這點常識還是有的。我看地上的石板,上麵刻著奇怪的文字和圖案,我拿相機把它拍下來,不過可惜的是光線不是很好,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這些照片我後來都洗出來了,待會我給你看看。

\t在我拍照的時候文生給我講這個洞裏的情況,他說我們現在站的地方是洞口,往裏走有五個小洞,不過現在隻能看一個,因為另外四個都是禁區,雖然不知道是誰發現這個洞的,但是村裏老一輩人都傳下來這麼一種說法,誰要是進了那幾個小洞就會遭天譴。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無比虔誠,天譴這種東西我本來是不信的,但是從這次之後我就開始無比相信這種東西是存在的,或許鬼神也是存在的,隻不過我們現在的人都沒那麼虔誠,被所謂的科學洗腦了,就看不見這些大自然的東西。

\t再往前走果然看到了新鮮的東西,這個洞雖然不是溶洞,但是也有石筍,在走過那段石板路之後是一個石板橋,看上去是立在一個池塘上麵一邊,當然下麵的池塘裏並沒有水,而是一段一段的石筍,我看的很清楚,因為每個石筍都透著幽幽的綠光,這不是人造光,是自然的光,就像墳墓裏的鬼火一樣。而那些石筍,一個個長得很整齊,就像是有人雕琢過一樣。文生跟我說這些石筍都是自己長出來的,每年都會長高一點,很硬,上次有人拿著電鑽來都鋸不下來。他勸我最好不要去碰那些東西,上麵有邪氣,聽說那個鋸石筍的人後來得了皮膚病,全身長滿了蘚。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我隻是拍了照,沒好奇地去碰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