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好吧,五分鍾後我過去。”
\t“嗯,我等你。”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t陳俊文饒有興致地看著我:“是哪個妞?”
\t我站起來整整衣服,邊走出去邊對他說:“你好好待在家裏,如果餓了冰箱裏還有點吃的,但是別把我的蛋糕給吃了。”我打開門,回身對他說:“其實我很純潔的。”
\t聽到這句話陳俊文突然爆笑起來,從我見到他起他一直很沉重,沒想到我這一句實話居然把他逗笑了。
\t“早去早回啊。”他已經笑得控製不住自己了,頭上的耳朵也花枝亂顫。
\t我很無語地關上門,外麵風很大,我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這麼冷的天她也能跑來找我,真是奇跡。在走出去的路上我想到很多事情,想到大學的時候頹廢糜爛的生活,想到大學裏的那場戀愛,想到畢業時候各種人喝醉之後的話,然後我回過頭看看畢業之後這三年,突然覺得無比空虛。老天也很配合地在這個時候刮起了強風,天笑人癡。
\t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我一眼認出了她,她在人群中實在是太紮眼了,因為在這麼冷的天她居然隻穿了一條單薄的連衣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她蜷著身子,在風中勾成一隻蝦狀。而來往的行人都好奇地看著她,我想他們肯定認為這又是一幕家庭悲劇。
\t我急忙跑過去,脫下大衣披在她身上,她定定地看著我,大眼睛馬上就濕了,撲到我懷裏,眼淚不住地流。在小區大門的中間我隻好這麼擁著她,來往的人都好奇地看向我們,這讓我很尷尬,而我現在也沒法去責怪她,看到她這個樣子我實在很心疼。不知道過了幾分鍾,也許很短,也許很長,她終於抬起頭來看我,一邊哭一邊說:“我想你了。”這句話在接下來的幾分鍾裏她反反複複地重複了很多遍,我不知道怎麼接她的話,也許這個時候“我也想你”是最好的回答,雖然我也很想她,但不知怎麼的,我就是說不出口。
\t“好了好了,回去再說,別凍著了。”我隻能這麼安慰她,很多年前我也是這樣安慰她,或許我隻能給她這樣的安慰。她點點頭,很順從地靠在我身上,隨著我的腳步向前走,就像很多年前一樣。
\t“你怎麼這麼有興致搞這種行為藝術?”我現在隻能調侃她,如果我認真地問她,場麵也許會更失控。
\t“你說我穿這件衣服很好看。”她還是那麼傻,但是傻得很可愛。
\t“好看你也不能不要命啊。”我看看周圍,很多人在圍觀,這是我今天第二次被圍觀了。
\t“我不管,我要你一看見我就想起來。”
\t“想起什麼?”我有點發懵。
\t“想起你以前說要娶我。”她好像在撒嬌,但這個時候說這種話著實讓我苦笑不得。
\t“結婚是大事,我們要從長計議。”雖然說三年多沒有再見麵,但再見時候的對白居然還像以前那麼親密,沒有任何的生疏。不過我現在煩惱的是帶著她回去怎麼跟陳俊文說,還有,怎麼對她解釋陳俊文那對耳朵。
\t“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嗎?”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問我。
\t我當然記得。“書尹。”我輕輕喊出了她的名字。她緊緊抱住我,我感覺她的身體是冷的,在風中凍了那麼久,身體是熱的才奇怪。
\t書尹踮起腳來,我知道這個動作是索吻,如果換做從前我肯定毫不猶豫的親上去,但現在不行,現在的我沒有那個心情,也沒有那個力氣。
\t“我餓。”我在這個時候說出這麼一句不解風情的話,書尹倒是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t“餓了就去吃飯啊。”
\t“你住哪,我送你回去。”雖然就在我家門口,但我實在不想她看見陳俊文現在的樣子。
\t“我就住你家,怎麼不歡迎啊?”看我好一會兒沒有回話她撅起小嘴,“難道說你屋裏還有別的女人?”
\t“怎麼可能!”我急著辯解,我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容易被牽動情緒,已經是個半老不小的青年了,這個時候居然會像個毛頭小子樣激動。
“那為什麼不讓我進去?”書尹繞過我就想開門,而這個時候門突然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