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時不慎,給了大房信心、機會而自嚐苦果的趙期昌,眼前是盡可能一切的去彌補犯下的失誤。
四千衛裏軍役中,正午一過,他整整選出一千二百人,後續還要進行裁汰。
新招的捕倭軍領取基本的東西,如刀、披巾、碗筷後,以百人一隊陸續進入軍營。不論是新兵,還是老軍,看著趙家子弟一個個心有戚戚。
趙期昌騎馬入營,看著雙手反綁串成四串共一百二十多人的隊伍,上下打量見嗚嗚叫著,掙紮著的趙鳳祥。
趙鳳祥蹦的歡快,直接口裏塞了麻布團,還用一根麻繩勒住嘴,死死將麻布團堵在他口裏。瞪著眼睛,掙紮著向趙期昌處挪移,一串人被繩索連著,拉扯著二十多人向趙期昌那裏衝。
趙期昌沒做反應,牽馬的慶童對陳部軍士微微揚揚下巴腦袋一側,做了個神態。守在趙鳳祥邊上的兩名軍士互看一眼,一人上前一記勾拳砸在趙鳳祥腹部,疼的趙鳳祥雙目眥圓,叫又叫不出,險些一口氣喘不上。
輕哼一聲,趙期昌輕踹馬腹,縱馬上前停在趙鳳祥麵前,趙鳳祥已經蜷縮成一團,周圍趙家子弟可憐巴巴看著趙期昌,他俯首看著趙鳳祥,目光清冷語氣平淡:“要走,我沒說不準你們走。該我的,都給我留下。”
說罷,趙期昌抬頭環視周圍趙家子弟,還有一些其他家族的子弟,昂聲道:“小爺不管爾等懷的是什麼心思。但選擇了大房,就是看不起我三房。不給我三房麵子,不講究好聚好散,也就別怪爺不給各家麵子!”
“也都一個個看清楚了,也都聽仔細咯!回去把話傳到!”
“既然不想吃捕倭軍這口飯,有的人願吃。都沒瞎吧?看那邊,那都是捕倭新軍。該捕倭軍軍士的,也都別占著茅坑不拉屎。不願意交出捕倭軍名額的,將爺我帶兵去與他理論,講講什麼是國法!”
趙期昌說著抬起手,向後扇了扇。
側旁的陳明理下巴一扭,呼喝道:“都提溜出去!”
待命的陳部將士一擁而上,將趙家子弟一串串拉扯著驅趕出去。陳明理看著眼皮子直跳,對自家子弟都如此苛刻不講情麵,他開始掂量自家若反水,會遭到什麼下場。若無意外,他是不會這麼幹的。
可有些人就不一樣,看著趙期昌懲戒自家子弟,看的有些心寒。有的人是因此而恐懼不願重蹈覆轍,有的人則是心懷憂慮。
來到營中校場點兵台,趙期昌下馬大步走向台中大椅,頭頂烈日落座,環視一圈看著左右集中過來的軍官,道:“趙顯?”
“末將在!”
正千戶級別的趙顯,有資格自稱一聲末將。出列,拱手,俯首,昂聲。
趙期昌下巴一揚:“新軍一千二,你兼管督練事項,務必三月內,讓這部新軍令行禁止!”
重重抱拳,趙顯沉聲:“得令!”
“嗯,把總常信平?”
常信平出列,語氣低沉,神情恍惚:“標下在!”
趙期昌也知道他家裏的情況,常信平祖母就是趙家女,取得又是大房旁支女,家裏給他施加的壓力太大了。
看著常信平,趙期昌道:“你為新軍所部典軍,務必預防、肅清軍中不正之風。三月內,不準出現打牌、飲酒、鬥毆、滋擾民生等等有損我捕倭軍聲譽之事。若有,你如何懲處軍士是你的事,但本將絕對會追究你一個治軍不嚴、瀆職之罪!”
想到軍役平日的德行,常信平壓力不下,收斂情緒拱手:“得令!”
趙期昌緩緩點頭:“這擔子不小,這三月就住在營中吧。”
常信平應了一聲,他現在也不願意回家聽嘮叨。
趙期昌看向陳明理等人道:“右軍王道勝所部編入中軍,中軍三把。千總官改為陳明理,副總王道勝,以趙慶童、顏植、李濟為把總。典軍趙普益離去,以李羨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