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戰爭販子(2 / 3)

不管是屯軍比例增高、稽查軍田、班守軍職能合並、還是水師三部設立,圍繞著核心就是供養、維持一支能外出作戰的部隊。

捕倭軍三營是北三營,即墨三營是南三營,不論南北,隻有有一部駐守,另一部就能外調專心作戰,沒必要擔心家裏安危。

畢竟守在山東不會有太多的軍功,隻有主動外調才能尋覓到軍功。

之前,登萊軍就有外出作戰的客戶,比如河南巡撫彭黯,或者保定巡撫商大節。

這次趙期昌大年初一出發來河南開封給彭黯拜年,就是想問問彭黯有沒有什麼大動作要搞,順便也來看看大房一脈。

可彭黯告訴他一個好消息……因為巡撫河南一年多以來河政通暢,地方平靖之功,他要升官了。不是進一步的鳳陽巡撫兼管漕運總督,而是某部侍郎,不是兵部就是刑部。

隻有中樞任期圓滿後,才會下放漕運總督,再然後就是六部尚書、入閣擔當大學士……這是必經的一步,可讓趙期昌堵得慌。

他大力整頓登萊青衛所一年時間,如果今年找不到外省業務,那登萊青衛所可能崩潰……從他趙期昌的信譽開始向下層層崩潰!

實在是養軍的壓力太大了,五成的屯軍已經是極限。他能保證每家軍戶最低二十畝軍田已經是他能力內的極限了,想要再多的軍田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鼓動軍戶作亂,效仿沿海軍戶舊事,借作亂軍戶之手將各衛退化,隻知道侵蝕土地的軍官家族清洗一遍。

可這是一把燎原火,他能選擇放不放,卻管不了燃起後的大火。誰也說不準,這針對軍官家族的大火會不會燒到他趙家身上!

靠近官道的一處民營館舍,租下一處院落後,趙期昌不得不研究下一步去向。

可以這麼說,現在趙期昌就是徹頭徹尾的戰爭販子,登萊軍不接外麵的單子,光靠賬麵軍田產出的軍糧根本養活不了目前的陸軍六營、水師三營兵馬。

最多撐到今年年底,今年秋糧耗盡之時,登萊軍必然從上到下崩解。

好在趙期昌、登萊軍的招牌還沒什麼黑點,算是值得信賴的軍隊,就是不知道哪裏有督撫需要打手。

“失算了。”

屋中,一幫人脫了大氅外袍,相互脫著貼身鏡甲,趙期昌抱著茶碗感慨一聲,最左右道:“早該想明白的,對彭黯來說在河南任上不出事,就是最大功績。顯然,一開始就希冀於河南方麵是不合理的。”

變聲後的趙期昌音色如琴弦震蕩,一字一音清晰可辨難以忽略:“而今呢,與我登萊交情不錯的就是保定巡撫商大節。這人還提督紫荊關、倒馬關等關隘守軍,說明這人也用不著咱們。”

一個專司監管近畿南關(紫荊關)的巡撫,自然也不是主動生事情的地方。包括近畿北關即居庸關那一片兒的宣大總督,也不是個適合生事情的地方。

周是問提著剛泡好的茶壺給趙期昌倒了一杯茶,將茶壺遞給李濟後說:“家主,學生以為此時不妨去信問問陝西那邊兒。”

趙期昌搖頭:“不妥,乾吉兄應試京中,不宜叨擾。”

賈應春在陝西以右參政的身份分管甘州、臨洮一帶的軍事,那裏北邊是套西諸部,南邊是朵幹都司(青海)藏羌人,都不是什麼安穩人,不隔幾年打一頓就不會老實下來。

可梁夢龍正參加今年的春闈,專心備考,目前顯然不是個好時機。

值得一說的是海瑞去年中舉人,今年將與梁夢龍、唐汝楫、李羨、白慶豐等人一起參與春闈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