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放下了手機,卻看到姐姐小雲依然是一臉呆呆地看著那池水。
這次,小風並沒有朝著她走過來,即將逃出生天的幸福,轉瞬就消失了。
小雲站起了身,卻沒有說一句話,而是靜靜地走到篝火邊,將自己的文胸和內褲換了上去,又披上那樹葉衣,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
小風也走了過來,但他也沒有說什麼,也將自己的衣服穿了上去。
兩個人就呆呆地看著篝火,誰也沒有說話。
小雲打了噴嚏,還連續打了幾個。
小風開始擔心起了姐姐的身體,他靠近了姐姐,將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其實,這個山洞並不冷,雖然偶爾有冷風吹入,但總體上還是不冷不熱,四季如春的那種感覺。
可是,小雲卻將弟弟的手重重地推開了,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痕。
小風驚愕地看了一下姐姐,但馬上就閉上了嘴,他口中剛想要發出的“姐姐”兩個字,又被他給生生地吞了下去。
兩個人依然誰也沒有說話,就靜靜地看著那火苗在撲騰撲騰地起舞著。
這時候,他們之間已經也不需要多說什麼。
也許,之前他們間總隔著一道心靈上的簾子,但是,當小雲把這層簾子給掀了起來後,她所有的偽裝都在那一刻揭掉了,可是,換來的,卻是無盡的痛苦。
“姐姐。”小風終於把那吞下去的這兩個字又吐了出來。
小雲沒有回答,而是把頭深深地埋到了自己的手心裏。
她的心中,現在是說不出來的那種感覺:糾結,痛苦,悔恨和失落。
小風又閉上了嘴巴,但舌頭與牙齒卻在打著架。
這聲音很輕,但在這寂靜的山洞裏,卻是那麼的刺耳。
“別吵了!”突然,小雲轉過了頭,痛苦的臉上寫滿了落寞,“你能不能給我安靜一點!”
“姐姐,你,你怎麼了?”小風結結巴巴,也說不出話來。
“你不要叫我姐姐了。我說過了,以後我不是你姐姐了。”小雲的眼睛都濕潤了,“我也不配再做你姐姐了。”
“姐,我,我們不是還沒,沒發生什麼嘛。”小風也有點語無倫次。
小雲痛苦地搖著頭,“你知道什麼?你懂得什麼?”
對她來說,她把自己的初吻獻給了眼前的這個男人,自己的弟弟,而且還是連續三次。可是,換來的除了傷心,還是傷心。
對曾經是一片空白的她來說,現在的她,就好像被沾上了一層灰土。
他們,再也不能回去了。
似乎,厚顏無恥的是她;似乎,撕下那層麵紗的人也是她;似乎,放下女人的尊嚴,去向一個男人去表白心中的愛的人,依然還是她。
我們,再也回不去從前了。
“姐,你說話啊!你要是不說話,我的心裏也難受啊!”小風的心也痛了起來。
“你不要叫我姐姐了,以後,我也沒有你這個弟弟了。”小雲抬起頭,她的眼裏已經掛滿了淚珠簾,“從此以後,我們不再是姐弟了,好嗎?求你了,我承受不起做你的姐姐。”
小風張著嘴,說不出半句話來。
小雲的胸脯起伏著,話也哽咽了,“從此以後,我們,我們永遠也不要再見麵了,好嗎?”
“什,什麼?姐,你要跟我脫離姐弟關係?”小風的眼圈一紅,淚水也掉了下來,“可是,為什麼啊?姐,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啊?”
“不為什麼,不為什麼!”小雲歇斯底裏地大叫了起來,“我不想再見到你!就這麼簡單。陸小風,從此後,你和我陸小雲一刀兩斷。我不再是你的姐姐,你也不再是我的弟弟。我們,我們從此後,就是這世界上的兩個陌生人,再也不會有什麼交集,聽到了沒有?”
“可是,這,這是為什麼啊?”小風的心好像被撕裂了一樣。
就在這時候,在山洞外麵,好像傳來了什麼聲音,好像是什麼東西在轟鳴的聲音。
突然,有個聲音,是一個話筒的聲音,傳了進來。
“有人嗎?有人在裏麵嗎?”
小風麻木地抬起頭,看了看頭頂,卻不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