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他們還是趕在太陽下山前，離開了這座元寶山。
此行，他們並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隻能空手而歸。
“我想去看一下大力哥的屍體，可以嗎？”在車上沉默了很久，小風終於開口了。
“這個嘛。”李副所長停頓了一下，“屍體還在市公安局法醫鑒定中心，除非是我們公安局的內部人員，否則，任何人，包括家屬，都是不能見的。”
“那他的家屬要什麼時候才能見到遺體呢？”小風追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也許，等他們都檢驗完吧。”李副所長道，“即使我們這些經辦人員，也不好隨便過去看屍體的。更何況，其實也沒什麼好再去看的？該介紹的情況，我也都介紹給你們了。”
“小風，我們還是要配合人家的工作。”郝警官很了解這個流程，“等過一兩天，屍體檢驗全部完成後，我們警方就會通知家屬過來把屍體領走，送去火葬場火化了。”
“哦，那好，那我們也隻好繼續等了。對了，李副所長，你有沒有我牛大哥家屬的電話？我說的，是他的妻子。”
“有啊，不過，她的電話號碼都記在我的案卷裏麵了。我這會兒沒帶案卷來。我們等下回到派出所，我抄一個給你吧。”
“行。”小風點點頭，仰頭靠在座椅上。
此時，他從汽車的後視鏡裏看到了遠處的那條公路，公路的那邊，應該就是那所精神病院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小風隻覺得這精神病院，與牛大哥的死亡之間，似乎有著一些聯係。
可是，這又是什麼樣的聯係呢？
到了這天的晚上，小風拿到了牛大力妻子的電話，就給對方撥了一個。
聽說對方是自己丈夫的同事和好友，這位叫劉惠芳的女人，同意了小風的請求。
小風來到了牛大力位於秀雲區的住所，一個普通的居民小區。
叩響了門，一個中年女子打開了門。
這個女子長相甚是普通，身子也很單薄，由於傷心過度，眼睛周圍都黑了一圈。她的懷裏還抱著一個嬰兒。這小孩，不用問，那就是牛大力的孩子了。
“你好，我是陸小風，是你丈夫的同事和好友，剛才給你打過電話的。”
“哦，請進吧。”牛大力的妻子，劉惠芳趕緊把門打開了，“快，快進來吧。”
進到裏麵，小風才發現，這房間與自己在幸福小區的房間，實在是太相似了，既沒有什麼豪華的裝飾，也沒有什麼像樣的家具。
難道，這就是莎莎藝術團團長所住的地方嗎？小風詫異了。
在他的想象裏，雖然大力哥算不上什麼有錢的老板，但至少也是個小老板，買個好一點的房子，應該也不難吧？
“你要喝什麼茶？”劉惠芳的聲音，又把小風從思考中帶回到了現實。
“不用了，我喝水就好了。”小風說道，“隨便什麼白開水都可以。”
“你跟我家大力的習慣還挺相似的哦。”劉惠芳端了一杯白開水走了過來，遞給了小風，“他也隻喜歡喝水，家裏這些茶是朋友送的他的，他都沒喝，說是拿來招待客人用。”
“哦。”小風點點頭。
沒想到，大力哥竟然是這麼樸素的一個人啊。住的樸素，喝的也很樸素。
可是，厄運怎麼降臨到他這麼一個老實人身上呢？
“嫂子，大哥出了事，我也很難過。”小風低下了頭，“您一定要堅強啊。”
他不說這話還好，這一說，那劉惠芳就掩麵哭了起來。
她那瘦弱的身軀，那因為抽泣而起伏的樣兒，都讓人又愛又憐。
“嫂子，別哭了，別哭壞了身子啊。”小風趕緊從桌子上的抽紙盒裏拿出一張抽紙，就遞給了劉惠芳。
劉惠芳接過抽紙，擦了擦眼眶，顯得更加憔悴了。
忽然，小風的眼前好像又出現了一個身影。那個身影，竟然就是在哭泣的小雲。
一直以來，小風很少見到姐姐小雲在自己的麵前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