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再說一遍？”小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已經沒有了，沒有了！”如雪痛苦了起來，一頭就趴在小風的身上，用力地捶打著他。
小風隻感覺眼前突然黑了一片，他的大腦嗡的一聲，手腳瞬間變得冰涼了起來。
“他，他死了？”小風顫抖著說道。
“是流產了，自然流產了。”如雪嗚咽了起來，“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因為你，我們的孩子也不會沒了！”
“這，這怎麼可能？”小風睜大了眼睛，說道，“雖然你的肚子被歐陽豐打了一拳，可是，可是那個醫生說過你沒事的啊，孩子沒事的啊！”
“不是那時候流產的。”如雪的聲音哽咽了，她的氣息，因為呼吸的急促而上下起伏著，“我聽說你和歐陽豐的妹子有不正當的關係，一氣之下，就離開了你。可是，我走得太急，在路上摔了一跤，下麵流了很多血，我馬上去了醫院，還打了你的電話，可是，你都沒接。”
小風想起來了，如雪確實有給自己打電話，不過自己卻沒有接起來。
“我被送到醫院，醫生診斷說是自然流產了，孩子，孩子沒了，沒了！”如雪哭得更凶了，竟然哭得背過了氣去。
“如雪，醒醒啊，醒醒啊！”小風用力地拍了幾下，如雪這才醒了過來。
如雪醒過來，依舊哭道，“孩子沒了，我們的孩子沒了。”
“老婆，你別哭了。”小風的淚水落了下來，“這都怪我，是我當時沒有跟在你身邊，要不然，你就不會摔倒了。”
“是你，都是你！我恨你！”如雪抓起枕頭，就狠狠地朝著小風的臉上砸去，“你竟然可以拋棄我，把我一個人丟下來。你不配做我的丈夫，你也不配做孩子的父親！”
小風已經麻木了，任憑那枕頭在自己的頭上、臉上落了下來。
“我該死，我這是報應啊！”他也掩麵哭了起來。
突然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這對小風來說，無異於是一個晴空霹靂。
為什麼自己要跟著歐陽豐去見他的妹妹呢？為什麼自己當時不能拉住如雪的手，向她解釋清楚呢？為什麼自己不接起如雪的電話呢？
悔恨與痛苦，交織成了一張巨大的網，把小風的心牢牢地鎖住了。
如雪繼續哭泣著，小風卻流著淚，無言。
過了半晌，小風拍了拍如雪的肩膀，“老婆，別哭了，哭久了會傷了你的身子的。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哭也沒用。”
如雪依然在哭泣著。
“老婆，我們以後再生一個好了。沒關係，我們都還年輕，以後還有機會的。”小風寬慰道。
如雪突然停住了哭聲，回過頭，怔怔地看著小風。
“我們以後還會有機會嗎？”
“呃，是啊，怎麼了？”小風愣了。
“我們不會再有孩子了！”如雪這一句看似輕易卻分量沉重的話，一下子把小風打入到了萬丈深淵。
如果說，如雪肚子裏的孩子的死，還隻是給小風重重一拳的話。那麼，如雪後麵的這句話，則是給小風又來了一腳，直接踢下了深淵之中。
“你，你說什麼呢？”小風驚呆了。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們不會再有孩子了。”如雪低下了頭，“我們，我們還是離婚吧！”
“什麼？離婚”
“我們離婚吧。其實，我們也不需要離婚，既然我們沒有辦結婚證，就還不是合法的夫妻。那我們就和平分手吧！”如雪的臉色很木然。
“你開什麼玩笑呢？”小風激動地說道，“就因為孩子流產，你就要和我離婚？你瘋了嗎？”
“我們不會再有孩子了。”如雪卻依然還是那句話，“我是因為這個孩子，才和你勉強維持這段婚姻的。陸小風，我離開你，並不完全是因為這個孩子。實際上，你從來就沒有真正地愛過我。現在，孩子也沒了，我們還是分手吧。”
“不，我不要你走！”小風衝上前，一把抱住了如雪，搖晃了起來。
如雪並沒有反抗，頭卻如風中的柳枝一樣無力地搖晃著，眼裏寫滿了迷茫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