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王莽守夜(2 / 2)

自此後,王莽雖然進入了王氏的高層之中,卻也更顯得極其謙恭。

就在王莽上任的第一日傍晚,隨著眾人一同離開時,其中有一位校尉說道:“明日我等為巨君接風如何啊?”

“為何不在今日呢?”王莽身邊另一校尉問到,隻聽見他說:“哈哈,今日未曾報備啊,失敬啦!”

“無妨無妨,明日莽設宴,宴請諸位同僚。”王莽一聽,也笑了,連忙拱手說道。

隻不過那位提議的校尉說道:“我等替巨君接風,又豈能讓巨君宴請呢?這第一頓,就由在下吧,也當時今日不能陪眾位兄弟的賠禮了。”

“既然如此,那後日輪到莽。”王莽也點頭說道。

眾人全都應聲。

第二日的傍晚,大家按照昨日的商議,一同共赴酒樓,其後又來了幾位,那位校尉推薦道:“這位是戴崇,金涉,陽並,陳湯,”那位校尉說完幾人後,又開始介紹了另一些人,隻聽見其中有人喊道:“箕閎,這何時開飯呢?”

“來來來,喝酒,喝酒!”那位被喊作箕閎的校尉笑道。

酒還沒喝到一半,門口就聽見一陣吵鬧,眾人一看,原來是一個家仆,隻看見他小跑到王莽的身前說道:“老爺,陳先生病了,夫人請您去看一看。”

王莽的酒瞬間驚醒了,家仆口中的陳先生就是王莽的經學先生陳參,一位大儒。

他連忙端起酒盞,朝著眾位同僚說道:“眾位,聽我一言,家師身體有恙,莽要立刻前去探望,真是抱歉了,抱歉了。”

說完,他喝完酒盞裏的酒後,立刻放下,隨同家仆離開了。

眾人看到此番情景,都忍不住驚歎道:“傳言巨君,為人至孝,果真如此啊!”

王莽與家仆一路小跑,感到了陳參的府門前,他突然停在門口,整理了一下衣飾後,去其塵埃,讓府內奴仆端來一盆水,漱口之後才小心翼翼地敲響了陳參的屋門。

“進來吧。”話音是一位老婦人,他就是陳參的妻子。

王莽推開屋門後,走了進去,隨後將門連忙關上,對老婦人一拜:“師母,老師病情如何了?”

“是巨君啊,你老師得了傷寒,恐怕,恐怕。”老婦人轉身而去,眼角含淚,看著床的方向,盡量不使自己流淚。

那時候的傷寒是要命的。

王莽一聽,心中如同轟雷響起,呆呆地站在原地,回過神後,連忙走向陳參的床邊,隻不過老婦人拉住他說:“別去,這病,會傳給你的。”

“師母為何在此?難道就不怕嗎?”王莽搖頭問道。

“我與你老師同床共枕數十年,不忍棄他而去,若是不慎,就與他做伴吧。”老婦人說到這,十分堅決。

王莽聽後,輕聲說道:“既然如此,學生師從老師,自當待他如父,師父病重,作為弟子定當盡孝,若是害怕,轉生離去,非人子。”

老婦人沒有說話,她放開拉住王莽的手,眼中多出了感動。

當夜,王莽在陳參的窗前守著,他讓老婦人去別房休息,自己一人就可。

老婦人一開始還不答應,王莽隻能各種相勸,到最後無奈才說道:“師母,等老師病好之後,您得病了,難道就好嗎?我還年輕,一個夜晚過的也快。”

老婦人說不過他,也隻能去休息了,王莽讓家仆帶話給家中,今夜別等他了。

一個晚上,就如王莽所說,過得很快,第二日的早晨,老婦人來接替王莽後,就聽見他說:“師母,我去點卯了。”

說完就匆匆離去。

連續數日,早晨點卯,傍晚來到陳參府守夜,盡心盡力,侍奉周全,直到病愈。

此事一傳出去,眾人都稱讚王莽“德高”“至善”“至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