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王太後的表情逐漸變淡。
淳於長看在眼中,小心翼翼地說道:“許後被廢,退居昭台宮,椒房殿空無一人,大臣們都希望陛下選出一位皇後,母儀天下。”
“陛下是何意思?”王太後輕聲問道。
“陛下說,聽從太後娘娘的建議,推遲選後。”淳於長邊說邊看著王政君。
王政君輕聲笑道:“陛下處事,越來越成穩了,”看向淳於長:“子鴻,這些日子,你母親可好?”
“多謝太後的關心,家母一切安好。”淳於長明白王政君開始轉移話題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後,淳於長就告退離開了。
就這樣,經過了一年的勸說後,再加上趙飛燕每日的殷情問候,王太後終於有些鬆動了,她對淳於長這般說道:“子鴻,哀家也不是鐵打的心,這一年多來,之所以不支持陛下立趙飛燕為後,就是因為她的出身貧賤,是官奴,若不是陛下的恩寵,成為婕妤都是一種奢望,更何談帝後之位呢?”
“侄兒知道了。”淳於長心中暗笑,臉上誠懇萬分。
告別了王政君後,淳於長就隻見麵見成帝了,在成帝的疑惑下說道:“陛下,太後不同意趙婕妤封後,就是因為趙氏出生卑微,若是趙婕妤之父是侯門,那理當封後。”
成帝一聽,原來是這樣,反正最不缺的就是官位侯爵,於是乎在淳於長的慫恿下,成帝早已忘記高皇帝立下的白馬盟誓:非劉姓者不得封王,非有功者不得封侯,如有違約,天下共擊之。
朝堂之上,王氏侯爵眾多,也不差這一個。
永始元年四月,成帝為了立趙飛燕為後,打破白馬盟誓,親封趙飛燕之父趙臨為成陽侯,以改變趙氏的卑微身份。
然而也就在四月中旬的時候,CD候王商首先上書給成帝:願意將自己的封邑分一部分出來,用以加封王莽,來表彰他的賢德。
當時的朝中也都讚歎王莽的賢能,尤其是恰逢長樂少府戴嵩、侍中金涉、胡騎校尉箕閎、上穀都尉陽並、中郎陳湯等名士連連上書稱讚王莽。
其中戴崇上奏說:“射聲校尉王莽的操行有目共睹,他侍奉老母和叔伯,照顧亡兄的妻小,多年如一日。為官清廉,恪守本職,勤勉自勵。而今世風奢靡,人心不古,像這樣的德才兼備,年輕有為的人才非常難得。理應予以封賞,樹為天下的典範。”
發出過豪言壯誌的陳湯(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奏道:“所謂‘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王莽禮賢下士,安貧樂道,任職廉潔方正。像這樣的賢良之士如果不予以褒獎,勢必寒天下士人之心,絕萬民之望。懇請陛下賜封王莽。”
成帝看到如此多的奏章,都是稱讚王莽,他也想到今後還要冊封趙飛燕為後,不能得罪有王政君的王氏。
又看了許久王商的奏章,輕聲笑道:“拿出自己的封地加封王莽,隻有列侯才能擁有封地,看來朕封了一個成陽侯,那王氏就想也多出一個。”
沒過多久,在五月初的時候,成帝封王莽為新都侯,邑1500戶,升任騎都尉,光祿大夫侍中。
王氏也對此極其滿意,成帝的案桌上,再也沒有一封反對趙飛燕封後的奏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