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太後娘娘,請恕老臣疾惡太甚,無法出門迎接。”王根的病榻前,走來一位穿著莊嚴得體的婦女,前麵兩名宮女開路,後麵也跟著兩名宮女,緊接著就是四名小黃門,他們手中端著各色各樣的錦盒,神色嚴謹地走了進來。
那位婦女看著病榻上的王根,搖頭輕歎道:“大司馬何須多禮,哀家如今前來也是為了尋故人敘敘舊而已。”
說著,她就對那四名小黃門說道:“把盒子打開吧。”
四名小黃門將錦盒打開後,裏麵都是名貴的藥材以及些許奇珍異寶。
王根略微瞟了幾眼後,雙眼微眯,看向這位婦女,拖著沙啞的聲音問道:“傅太後,您這是何意?”
“大司馬為國勞苦功高,哀家實在不忍,這些都是大司馬應得的。”原來這位婦女就是定陶王的生母,元帝的昭儀,當今的定陶太後傅太後。
當初元帝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昭儀這個詞,就是專門為了那時候的傅太後設立的,其意就是“昭其儀”,是尊重之意。
王根聽後,輕笑幾聲:“既然是太後所賜,那老夫就卻之不恭了。”說完,就讓一旁的侍從接過小黃門手中的錦盒,然後安靜的退了下去。
傅太後也讓周圍的宮女退到門外,對著王根輕聲說道:“大司馬,你應該猜出哀家來此的用意吧。”
“王氏今後又該如何?”王根勉強坐起,靠著牆壁輕聲問道。
傅太後淡淡地說道:“王氏一脈,依舊榮華顯赫,”說到這,傅太後有些停頓:“皇後依舊在,沒人敢動王氏。”
傅太後口中的王後就是王太後王政君,元帝的皇後。
王根勉強點頭,他的眼色有些萎靡:“既然這樣,老夫明白了,太後請回吧。”
“王大人?”傅太後有些吃驚,她看向王根,略微含帶著一些疑惑。
王根自嘲地笑道:“老夫還沒病到癡傻,太後一定是得到了趙昭儀的幫助了吧?”
“原來王大人都知曉了。”傅太後聽到這,心也安定了下來,她看向王根說道:“那哀家就不打撈大司馬的休養了。”
傅太後在宮女與小黃門的相陪下,離開了大司馬府。
王根躺在床上,心中無奈的感慨一聲:“若是陛下有子嗣,又豈會落到如此田地呢?”
第二日,數份奏章已經放在了成帝的案桌上,上麵都是向成帝說明定陶王是如何的賢明,以及大漢不可無儲君。
成帝被這些奏章弄的是有些頭痛了,他回到少嬪館的時候,趙合德竟然也時不時地談起了定陶王,想到這,他開始有些懷念張放了,於是連忙喧他入宮,溫存了許久。
張放也勸道:“既然陛下還不曾想立儲,那就向大臣們直說便是,何須發愁呢?”
“既然他們都說定陶王賢德,那朕就給他點考驗,也算是一個理由了。”成帝聽了張放的話後,點頭說道,然而一旁侍奉的中黃門裏,有一人將這件事暗記於心,找了一個機會告訴了趙合德。
趙合德一聽,又是這個富平侯,他總是壞自己的好事,於是讓人傳給了大司馬王根與傅太後。
給傅太後的傳信中,趙合德又添了幾句,好比“陛下本以同意,卻被富平侯說動,立儲之事隻能暫緩”“富平侯或許偏向中山王”“望太後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