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如果你死了,可能我們一船人回不去!”孫船長說道:“魔鬼島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t陳繼忠微微一笑說:“你們害怕未知的海域,還是害怕死亡?”
\t“老子怕被你坑死!”張少傑沒好氣的說:“早知道你如此不負責任,老子就不來了!”
\t責任?
\t什麼是責任?
\t為人類探知無限知的科學,那算是他的責任吧!
\t可陳繼忠大腦有些亂了。
\t什麼是責任?
\t帶著幾十人,乘坐先進的科研船,來到危機四伏的海域。
\t自幼,父親失蹤。
\t父親大概是個沒有責任的人。
\t陳繼忠一想到此,心生沮喪。
\t沒人告訴他,什麼叫做責任。
\t“你帶著我們來到魔鬼島,應該想盡一切辦法,帶著我們活著回去!”張少傑說道。
\t“是嗎?”陳繼忠說:“我們不是為了來進行科學研究的嗎?”
\t“不!我們是進行生命的探索,而不是陪你特麼的來送死的!”張少傑說:“如果你執意要去探查,我不介意給我一艘小型潛艇,送我和我的朋友遠離你這個瘋子!”
\t責任?
\t這兩個字,味道複雜,酸酸的,又像是有一柄刀,刺入心髒,拔出來,灑上很多的鹽。
\t母親走的早,沒人教導他做人的道理。
\t從小隻知道一門心思讀書,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責任。
\t他以為,責任便是完成人類難以完成的事情。
\t“好!”陳繼忠的眼角似乎有些淚水。
\t“他是個沒爸的怪胎!”
\t“別理他,我爸媽叫我不要跟他玩!”
\t“對啊!上次他帶我們去樹林玩,後來一個人走了,我們差點迷路!”
\t十歲。
\t陳繼忠戴著眼鏡,抱著一本厚重的《海洋學》這本書,掛著與之年齡不符的表情,漠然的看著那一群將自己稱之為怪胎的同學。
\t十二歲。
\t眼鏡片加厚了一輩。
\t陳繼忠站在學校的領獎台。
\t蓬頭垢麵。
\t“我爸媽說過了,他這是怪胎!”
\t“讓我們一起恭喜陳繼忠同學獲得了保送海洋科技大學附屬高中!”
\t那個怪胎集中營。
\t被所有人稱之為怪胎的家夥,將要陪伴自己三年。
\t他能回想起,自己從未有過朋友。
\t突然記憶回到了二十歲,站在魚缸前。
\t“為什麼淡水魚不能活在海裏?”陳繼忠麵無表情的看著死去的三條小鯉魚。
\t“別灰心,這是實驗罷了。”
\t“那是三條生命!”陳繼忠像是在反抗。
\t“這是你的責任,科學研究,必然會有犧牲,人類的進步,也必然是建立在部分生物死亡的前提下。”
\t那是一個穿著白大褂,沒有家人的教授,對自己說的話。
\t責任?
\t“你特麼在想什麼!前麵有情況!”張少傑大吼一聲。
\t前麵出現一片魚群。
\t它們身體的形狀像是棱形。
\t陳繼忠大概是第一次如此懼怕死亡!
\t幼年子彈魚!
\t一艘小型潛艇被子彈魚群變成了篩子,一名研究員的血液從潛艇上,一個個如同彈孔的縫隙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