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板上的程孝廉,輾轉反側難以入睡,自己縱使在那個信息大爆炸的時代生活過,但是那些辦法不是不合規矩,就是太過標新立異,讓他十分頭疼。
要說想把朱韶雄從那個房子弄出來他肯定有辦法,但是讓朱國治也默許可就難了,要是把朱國治給惹了,自己這條小命可就扔在這兒了。
隻是自己這個身份太尷尬,想跟朱國治商量,估計都沒辦法走到朱國治的眼前,更別說讓他聽進自己的話了。
但是,天無絕人之路,這個時候,府裏出了變故。
負責給朱國治倒夜香的那個奴仆,被外麵的人收買了,晚上去送馬桶的時候,竟然在馬桶裏麵藏了一把刀子,想要刺殺朱國治,但是身手實在不夠看的,連開門的丫環也隻是刺傷了一隻手臂,連朱國治的麵子都沒見到就被人拿下了。
一審問可好,原來是江南的文人,變賣家產,千山萬水來到了雲南,然後使了銀子得了這個差使,就是想要給江南的同袍們報仇。
朱國治這個氣啊,自己貪銀子也就罷了,手下人貪銀子還差點把自己的命送進去,簡直是不可容忍,於是一查到底,將涉及此事的奴仆打了一頓,轟出了家門。
惱怒之餘又想起了什麼:“以前那個倒夜香的奴才不是挺好的麼,是誰擅自給我換了?”
二爺趕緊站了出來:“稟報老爺,是少爺給調去辦事了。用不用再把他調回來?”
“少爺?對了,那個逆子現在怎麼樣了?”
“少爺一切都挺好的,老爺不用惦記。”
“朱財,你連我都敢騙了是不是?”
朱財連忙跪在了地上:“奴才不敢,隻是奴才實在不敢說。”
“趕緊說!要是敢說一句假話,我就把你腦子揪下來喂狗!”
“少爺天天在房間裏破口大罵,說老爺天天做壞事,朱家早晚。。。。。。少爺肯定是年少,等他年紀再大些就好了。”
“哼,我自己養的兒子我自己知道,他要是能改了,日頭都得從西邊出來,你把以前那個倒夜香的喊過來。”
不光是二爺朱財,連四爺朱寶都愣住了,心說老爺這個舉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得把這個倒夜香的拉上陪葬?
程孝廉正在床上躺著,突然一堆奴仆衝了進來:“袁小三,老爺找你!”
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想跑路,心說賈胥那個王八羔子不是把自己給揭發了吧?
但是又一想,他光知道自己在這裏幹活,府中沒有道理這麼快找到這裏來,連忙下了床:“不知老爺找我有什麼事?”說著伸手遞上了一錠銀子,誰知道那幾位臉色冷冷的:“老爺傳你,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銀子還是不收了,萬一你的事犯了,免不了要牽連到我們。走吧。”
程孝廉心中忐忑跟著這夥人離開了院子,可把朱福他們嚇壞了,王五哭喪著臉:“福叔,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大半夜把三哥叫過去?”
“沒聽到來的人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麼?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