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有財苦笑一聲：“我們錦衣衛當初確實是有不少高手的，不過可不包括我。”
程孝廉愣了一下：“你是不是騙我的？那個老婦人怎麼被你嚇跑了？”
“他可不是被我嚇跑的，是錦衣衛餘威猶在，錦衣衛每次行動，暗處必定潛伏弓弩手數人，江湖上的那些門派，基本上都吃過這個虧，而且大明還在的時候，哪個門派活膩了敢和錦衣衛作對？所以錦衣衛天生就對他們有一種威懾力。”
程孝廉愣了一下：“那這個鳳閣很有名麼？我看他們很厲害的樣子。”
“俠以武犯禁，每個門派都會有高手，但是再厲害的人，在軍伍麵前也是白費，所以這些其實都是小道，殿下倒是不用對他們太感興趣。”
“可是前兩天李三通跟我講的時候，說他們的日月聖使，都是可以在王爺府進出自如的人。”
楊有財撇撇嘴：“他說的進出自如是進去然後出來，這項本事我們錦衣衛最少一半的人能做到，你隨便到一個後院逛一圈，隻要你的身手夠輕巧，不碰掉了瓦片，絕對不會有人發現你的。他說沒說他們的日月聖使可以進去王府偷東西？”
程孝廉愣了一下：“這是文字遊戲？”
“人的潛能是有限的，就算從小開始訓練，也不可能力抗天下，要知道武林一直有句話，亂拳打死老師傅，有的人內功確實很厲害，但是錦衣衛一輪弩箭射過去總有一根箭能破了他的罩門，到時候還不是任人宰割，他們單挑確實很有可能無敵，但是誰跟他單打獨鬥啊。”
程孝廉搖了搖頭：“哎，我的武俠夢就這麼被你打碎了。”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到了山下，楊有財看了程孝廉一眼：“不知道殿下可曾想明白了麼？要不要跟我們回山上？”
程孝廉咳嗽一聲：“不回去，我還沒想明白，如今天下雖然亂了，但是也許吳三桂之後就會太平了。”
楊有財搖了搖頭：“殿下，有些話我本來是不打算說的，但是現在也不得不說了，當初反賊張獻忠占據四川，十年之間，幾乎將四川人殺得幹幹淨淨，最後不得已，隻能用湖廣的人移到四川去。”
楊有財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你不接受，憑借三藩之亂，因此被無辜殺戮的人還不知道有多少。
“況且現在天下初定，他們還有些顧忌，若是等他們坐穩了江山，要殺的人也許更多。而且讓他們當中原之主，真的好得過漢人麼？蒙古人的前車之鑒就在史書中寫著，他們不懂咱們，所以管理不了咱們。”
程孝廉還想說些什麼，楊有財擺擺手：“你不要怕背負罵名，如果你不站出來做些什麼，千百年後，背負罵名的就是你的父輩祖輩，他們把大明的江山丟了，史書不定怎麼寫他們呢，到時候你有沒有臉麵見他們？”
楊有財之所以說了這麼多，是他真的怕了，這一次程孝廉偷著跑出去遇到了這麼大的風險，下一次還不知道會遇到多大的風險，錦衣衛大部分人都潛藏到了緬甸，他手下人手嚴重不足，要是真的讓程孝廉死在了外麵，他可真的是萬死莫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