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傳言傳到了耿精忠和尚之信的耳朵裏,兩個人根本就沒有把它當成一回事,別說吳三桂現在不可能懷疑他們,就是吳三桂懷疑他們,還能調出大軍來攻打他們不成?
一兩個月之內沒有什麼意外,他們就能攻進四川了,到時候吳三桂自然能夠明白他們的心跡,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隻要吳三桂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兩湖的這些泥腿子根本翻不起什麼風浪來,頂多是暗地裏咒罵幾句,他們還敢和大軍作對不成?
程孝廉若是知道了他們的想法一定會開心地告訴他們,你們還是太年輕,有空多學學什麼叫人民戰爭吧。
若是戰爭能夠合乎百姓的利益和意願,得到百姓的擁護和支持,不僅投入非武裝的戰鬥,還能夠踴躍參加與軍伍結合的戰鬥,反之,百姓不會有積極的態度,甚至還會在暗中搞點破壞。這就是後世太祖思想之中的人民戰爭。
現在雖然根本就沒有人民這個階級,但是你把鄉村的士紳和地主都得罪光了,就是把他們底下的普通百姓得罪了,他們要是跟你暗中對著幹,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就像耿精忠和尚之信現在的情況,他們若是能夠搞好與地方鄉紳的關係,別說是找船,就是劃船的漁民都能給你配齊了,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別說是找大船,木板都不想給你,你把船都弄過去了,又一把火燒了,在兩湖不走了,倒黴的還不是他們這些人。
三天之後,尚之信已經在大營之中把木案砍翻了:“一幫刁民!給我拿刀子逼著他們,告訴他們,要是不交出大船來,就把他們的腦袋割下來!”
旁邊的一個將領趕緊上來勸著:“將軍,咱們畢竟立足未穩,若是把他們都得罪了,咱們這麼多人還得吃喝啊。”
“一路上搶了這麼多糧食還不夠你們吃的?按照我說的去辦,告訴他們,要不交船,要不拿人頭來複命。”
這個辦法處理倒是沒什麼錯誤,他們又不打算在兩湖常駐,要這裏的民心做什麼?再說了這個時候也沒什麼人權的說法,惹急了尚之信,他真的殺幾個人也不算什麼,傳揚出去對他的名聲也沒多大的影響。
所以手下的謀士也沒有勸說的,這些謀士跟他一樣的想法,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拿下四川,然後慢慢圖謀,若是拿不下四川,拿了兩湖的人心有什麼用處,現在這個地方清廷和吳三桂你爭我奪,神仙打架,他們在兩湖待著隻能是小鬼遭殃。
做事一定要分得清楚主次,才能做大事,這一點大家都很認可。
果然又過了五天,大船被征集到了,尚之信撇撇嘴:“一幫泥腿子,天生的賤命,好言好語不肯交,非得老子拿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才辦事,屬驢的!”
耿精忠在一邊苦笑一聲:“尚世兄,別生氣了,咱們還是抓緊進川吧,我現在都覺得人家罵咱們祖宗了。”
“耿世兄,你也太小心了,他們罵就罵唄,幹咱們什麼事,罵兩句還能少塊肉不成,不過確實該進攻了,殺進瞿塘關,把守將的腦袋揪下來扔進水裏喂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