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尼埒聽到這裏猛地喊了一聲:“那你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喊上弟兄們跑啊,另外馬上通知大帥,就說王~輔臣出兵了。”
王~輔臣手下的士卒陝西或者平涼、安慶出身的占了大多數,如今見到了鄉親們被禍害,手上十分力氣用出了十二分,這一下王~輔臣倒是不用擔心手下的士卒的士氣問題了。
當然,他現在也根本沒有功夫考慮這些,他的一腔怒火必須要用這些賊人的鮮血才能平息。
很快王~輔臣就根據消息趕到了這個村子,雙方立刻開始了接觸。
但凡是軍伍中的良將都明白一個道理,大戰未結束之前不能讓手底下的將士沾染金銀之物,就算是許諾也大都是戰後如何如何,絕對不會在戰鬥之中就發下大批金銀的,因為士卒但凡是懷裏揣著十幾二十兩銀子,就不會覺得自己這是爛命一條了,想的全是打完這仗回家買多少畝地,買幾頭牛,這麼一想誰還有心思拚命作戰,全都往後麵縮著。
所以一般都是大戰結束之後才分發賞銀,論功行賞,而且有的時候為了泄掉對麵士卒的鬥誌,有的將軍還會故意把金銀珠寶灑在路上,曆史上這種例子可不少。
一邊是為鄉親們報仇滿心怒火的猛士,一邊是殺戮了一天百姓,懷裏塞得滿滿的驕兵悍將,這場仗從一開始就成了一邊倒的局勢,王~輔臣迅速推進過去,張勇的親衛還好一點,他們知道就算搶了再多的東西,也得上交,所以每個人都沒怎麼搶,鬥誌還算是可以。
隻是後世有句話說得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他們想要連成軍陣來抗敵,誰知道黑燈瞎火的,被自己人衝了個七葷八素,別說是陣勢了,連敵我都分不清楚了。
佛尼埒雖然平日裏也喜歡征勇鬥狠,但是他跟王~輔臣打了這麼多次,除了西和大戰那次因為張勇用計鬥敗了王~輔臣,其他的時候佛尼埒都沒曾占到過上風,現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他根本就不打算跟王~輔臣正麵打,於是一邊組織人給張勇報信,一邊撤退。
張勇在大營之中正在思索如何能夠給王~輔臣致命一擊,突然一個士卒衝到了帳前:“啟稟大帥,佛尼埒將軍遭遇王~輔臣圍追堵截,現在已經被困在了小楊村。”
張勇猛地站起身來,走出了營帳:“你如何知道是王~輔臣本人?”
“王~輔臣小的沒見過十次也見過八次了,那個人肯定是他,他嘴裏還高喊著為鄉親們報仇,殺光賊兵。”
張勇心中一驚:“那他是騎兵還是步卒?”
“騎兵,要不然我們兄弟也不會被堵到村子裏。”
張勇猛地一皺眉:“如此天色王~輔臣竟然敢出動騎兵,他不怕佛尼埒在村子裏設伏打他一個措手不及麼?”
報信的那個士卒一臉苦色,欲言又止,他總不能說:“大帥,佛尼埒那個德行你還不了解麼,誌大才疏,除了征勇鬥狠就沒什麼別的優點了,這種人打順風仗很順,要是打逆風仗,就是個白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