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相的話倒是也有幾分道理,但是吳三桂還是決定敲打他一下,這種事必須要扼殺在萌芽之中,負責尾大不掉,以後就難以處理了。
“近日我身體不適,你和金梁便留在身邊服侍我一段日子吧,軍中那些閑事交給濟達就好了。”
夏國相趕緊點頭稱是:“兒臣遵命,”說完他看了一眼身邊沒有反應的胡國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胡國柱不情願的跟著說道:“兒臣領命。”
兩個人出了大營,胡國柱便不住地埋怨他:“我說你怎麼就答應父王這種事,前線的事情有多緊急你又不是不知道。”
夏國相嗬嗬笑了一聲:“我知道又如何?今天若是我們兩個不答應,很有可能根本走不出這座大營,李本深這個老東西借題發揮,明知道我們根本不可能給王屏藩報仇,卻在父王麵前表現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現在他算是得逞了,拿到了咱們手裏的兵權了。”
胡國柱看了周圍一眼:“難道咱們就這麼算了?”說著壓低了聲音:“不如咱們一不做二不休。。。。。。”
夏國相狠狠地抓住了胡國柱的衣領:“我有句話你一定要記好了,這支軍伍是父王的軍伍,現在父王還在,你可能覺得沒什麼不一樣,但是有一天父王沒了,他們會立刻散了你信不信?”
“什麼叫散了?”
“他們現在拚命作戰,是因為他們的主帥叫吳三桂,這個人帶著他們的父輩縱橫南北,所以他們信任他,而不是信任你胡國柱和我夏國相,你記住了,父王在,我們才有可能打勝仗!”
“可是咱們現在被奪了大權啊!”
“你放心,李本深和父王關係再好,終究是個外人,咱們這兩個女婿還怕了他不成?記住了,這幾天把你的看家本事全都拿出來,隻要哄好了父王,咱們早晚會重掌軍權,至於李本深,嗬嗬,你難道覺得父王會無條件信任他麼?”
胡國柱點點頭:“那行,我聽你的。”說來也奇怪,他與夏國相原本在吳三桂沒有作亂的時候根本就不對眼,隔上三五天他就要找一找夏國相的麻煩,但是自從起兵以來多得夏國相的照顧,而且夏國相的方向一直把握得很穩,對吳三桂的位置沒有絲毫覬覦之心,兩人的恩怨也就漸漸淡了。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一個位置明明自己得不到,若是朋友得到了心中便會有根刺一樣,若是兩人全都得不到,立刻又成了要好的朋友。
夏國相當然知道胡國柱的想法,所以出兵以來從來不對吳三桂身下的位置有一絲覬覦之心,當然他心底到底是怎麼想的,那就是誰都不知道的事情了,但是他自己明白,吳三桂隻要一日活著,他就不能有一絲一毫別的想法。
程孝廉他們不知道遠在江浙之中的吳三桂大營之中發生的事,他現在精力都放在了西安的圖海身上,要是動手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圖海剛剛和王屏藩一場大戰,雖然打得王屏藩落荒而逃,但是自身損失也算是不小,而且這個時候張勇還沒有恢複元氣,就不用打著仗身後被人插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