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出主意便要出堂堂正正的主意,這種犧牲自家兄弟的主意,不出也罷。”
眾人聽到這裏點了點頭,陳承安咳嗽一聲:“殿下,楊大人說的沒錯,咱們若是想要與圖海正麵交鋒,為了潼關,甚至為了陝西,他絕對不會再後退一步,到時候必定要和咱們搏命,那些士卒雖然被嚇破了膽子,但是總歸是圖海一手帶出來的,圖海讓他們搏命,總會有人搏命,那些人抱了必死之心來跟咱們拚命,一旦發現咱們沒有了掌心雷,立刻就會如同猛虎下山,咱們怕是招架不住。”
程孝廉愣了一下:“陳先生可有好主意?”
“暫且沒有想出,隻是殿下務必要做好準備,這一次事關陝西的得失,就算圖海不關心陝西的得失,必定會關心自己的榮辱得失,一旦丟了陝西,滿清皇帝也不會放過他,所以無論如何他都會與咱們拚死一戰。”
程孝廉撓了撓頭:“一時半會,成都那邊就算是趕製出來了掌心雷也送不過來,現在咱們手裏邊一顆掌心雷都沒有,根本不可能與圖海硬拚,你們抓緊想辦法吧。”
說完程孝廉轉身走出了屋子裏,整個西安城百廢待興,他打算四處轉一轉,看看還有什麼地方沒有想到的,盡管王繼勇不在這裏,他依舊想讓西安百姓安下心來,好好活下去。
聞杜若跟在了程孝廉身邊:“看你眉頭緊皺的樣子,是遇到了什麼難題了麼?”
“我始終在想一個問題,若是滿清的勇士是因為在白山黑水之間成長起來,因為生存不得已練就了一身過硬的本事和不要命的血性,但是他們已經入關三十年了,這些士卒大多數都是在關內長起來的,京師奢華之地,就算是他們沒有忘記騎獵,但是圍場上練出來的本事若是有用,曆朝以來天子近衛軍也不至於是戰鬥力最差的軍伍。”
聞杜若點點頭:“你說的這些確實有道理,滿清的士卒我也看過,確實比中原百姓長得高大一些,但是要說就一定比咱們厲害也不見得,也許隻是所有漢人心中的一個固有的想法,咱們漢人就是打不過滿清的士卒,未戰先怯,再加上滿清雖然進關三十年,但是血性未失,一旦作戰還有拚命的勇氣,咱們的士卒自然就不容易打贏。”
程孝廉頗有些驚喜地看著聞杜若:“這一番話是誰教你的?”
聞杜若翻了一個白眼:“我自己也有腦子,當然能自己想了,再說了那些人誰會跟我說這些東西?”
程孝廉點點頭:“你說的沒錯,要說軍陣熟練程度,圖海不過是從遠征察哈爾的時候才開始組建軍伍,咱們那個時候已經在緬甸打了不知道多少仗了,所以這一點未必會輸給他,再多的便是那些悍勇之氣了,咱們的弟兄都聽過滿清勇士不可敵的傳言,所以一上來氣勢就矮了一頭,再加上滿清一上來氣勢很足,自然就會被人壓著打。”
說到這裏程孝廉一揮手:“滿清的百戰軍伍都被調去打吳三桂了,咱們麵前的圖海之所以成為滿清名將,不過是因為他用一支雜牌軍收複了陝西,拋開這些不提,他們比咱們厲害的也許就是一個統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