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戰場之上已經殺得難解難分，那些漢八旗的人雖然有的人失去了將軍的指揮，但是麵對凶狠的敵人，也不願意白白把性命送在這裏，所以全都開始搏命。
而潼關城裏的士卒被人家壓著打了兩個月的時間，心中的怒火早就已經忍耐不住了，有些人雖然死了，但是這股怒火可從來沒有熄滅過，所以這些人也都凶猛無畏，想把怒火全部傾瀉在眼前的敵人身上。
程孝廉歎了口氣：“自古一將功成萬骨枯，眼見這無數的性命損失，才知道這句話的沉重。”
楊有財倒是沒有這麼多感傷，他很激動，從他有了記憶開始，大明就沒有在這麼大的陣勢下討得過便宜，這樣的陣勢倒是能夠組建出來，但是從來都是大明一觸即潰，根本然後就是滿清一邊倒的屠殺。
胡大刀這個時候已經距離蔡毓榮不足百米，怒吼著揮著大斧子，馬匹周圍空出了一大片地方，而另一邊趕上來的孟軻也不甘示弱，揮著大錘子開始嗜血地殺戮。
程孝廉看著這兩個人周圍的人全都沒有敢衝上來的，都是壓著腳步不斷地往後退，讚歎了一句：“當初曹操第一眼看到典韋的時候，說他是古之惡來，想必也是見識了這般萬人敵才有的那種感歎。”
楊有財這個時候心裏也在發顫，一個大斧子，一雙大0錘子，每次出擊都像是砸在他的心頭上，每一次都讓他不住地顫抖一下，心中暗暗發誓，以後絕對不與這二人正麵為敵，要是讓他們貼了身子，這一錘子下去，自己就得成了肉餅。
當然打仗不是評書演義，根本不可能有一個人決定勝敗的時候，就算有項羽之勇，麵對千軍萬馬也絕對不可能逆轉局勢，所以蔡毓榮手下的將軍很快發現了這兩個點，然後開始組織弓箭手進行針對性射擊。
孟軻和胡大刀很快就撐不住了，他們又不是神仙，四麵八方射過來的箭支哪兒能擋得住，而且他們的長處是一力降十會，靈活性遠遠不如別的將軍，麵對弓箭就更吃力了，所以很快就退到了自家盾牌後麵，然後看著大軍繼續交戰。
蔡毓榮本來一直在想事情，這個時候終於緩過神來，眼看著戰場的局勢已經開始糜爛，心中歎了口氣。
身邊的副將喊了一聲：“大帥，咱們早作打算，要是跟他們拚了，咱們就把弟兄們都壓上去，要是暫避鋒芒，就先撤回來，這樣耗下去不是一回事啊。”
蔡毓榮點點頭：“你說得沒錯，現在咱們十分被動，大軍的陣型都是攻城的陣型，根本就擋不住，先讓大軍後撤，列好陣型對陣來犯之敵。”
從本質來說，蔡毓榮這一條命令並沒有錯誤，要是軍伍一直組織不起來有效的戰陣，那就沒辦法大規模作戰，隻能小部分各自為戰，到最後的結局就是一點點被人家蠶食。現在這種時候當然要組織起軍陣才好迎擊來犯之敵。
但是這個時候他忘了一點事情，對麵的人都是分散著出來的，這些人本來也沒有軍陣，基本是都是一批一批出來的，氣勢很猛，但是打法很亂，而且見縫插針，他們的靈活程度可非大隊軍伍可比的，也就是說在你組織軍陣的過程中，他們也許已經插到了你的跟前，到時候非得被人家追的到處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