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這裏,欒明義和馬良辰全都嚇了一跳:“殿下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圖海是朝廷派來要取我師父性命的,他既然入了營,必定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到時候別說是殺了他,就是想動一動也是不可能的。”
程孝廉笑了一聲:“這件事如果這麼做當然不可能,但是如果換一種做法呢?”
“什麼意思?”
“現在圖海在往山西趕得路上,就算他是大羅神仙,怕是也想不到有人會在路上伏擊他吧,畢竟旨意還沒有到蔡毓榮的耳朵裏,一直在他的懷裏揣著,你們隨便派幾千精騎,我可不相信圖海還能逃出生天不成。”
馬良辰和欒明義的臉色全都變了幾變,他們是打算造反,可是從來沒有想到這麼徹底的造反,攜裹大軍投誠已經是他們能夠想到的最大逆不道的方式了,沒想到程孝廉竟然能想到這麼多。
看著他們的臉色,程孝廉又加了一句:“這樣,不論你們伏擊結果如何,不論圖海死沒死,隻要你們做了,讓你們投靠大明。這就是我的底線,要是你們不能答應,現在出城吧,我等著看蔡毓榮的人頭被圖海掛在旗杆上。”
欒明義猛地站起身來:“這件事我們應下了。”
程孝廉拍拍手:“好,那我在此靜候佳音。”
等他們出了城,已經趕到了潼關城的陳承安笑了一聲:“殿下為何如此信任他們,倘若他們和圖海商量好了,做戲怎麼辦?”
“我的錦衣衛可不是吃素的,聽聞西洋之地已經傳來了千裏鏡,我讓古家的人重金收購了不少,錦衣衛現在也配置了幾個,也該他們發揮作用了。”
程孝廉雖然不是學物理的,當初高中學的物理知識也都原封不動地還給了物理老師,但是他畢竟有後世的眼光,知道什麼是好東西,自從鳳閣的人將這千裏鏡的消息傳回來之後,程孝廉就派人開始收購,有了這東西,就算近不了身,發生了什麼也能看個差不多,就算蔡毓榮他們聯合起來演戲,怕是也得演砸了。
陳承安聽到這裏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要做好準備,蔡毓榮就算真的想投降,一旦看到咱們潼關兵微將寡,生出了別的心思,咱們可就危如累卵了。”
“是得做好準備。”
再說欒明義和馬良辰出了潼關,馬良辰不住地責怪欒明義:“你怎麼自己就把事情給應下了,這件事咱們倆根本做不了主,要是恩師不願意殺圖海怎麼辦?”
“不願意殺咱們演一場戲就是了,他們人在潼關城上,還能知道咱們發生了什麼事不成?但若是不應下,咱們可就難辦了,恩師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你難道人心看著他身死不成?”
馬良辰歎了口氣:“你說朝廷怎麼能做出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來?”
“要是以前還好,為了拉攏人心,咱們漢人也有一席之地,但是現在不成了,吳三桂反了,漢人成了滿清最忌憚的人,要不是這滿天下都是漢人,說不定現在滿清朝廷就想把漢人都殺光了。這種形勢下,咱們恩師怎麼可能一家獨大,早知道就該一直拖著,咱們一直沒有消息,他們就一直不敢讓咱們離開,這就是曆朝曆代所有邊關將軍做的事情,絕不趕盡殺絕,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