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州以北便是大同左衛,也徹底到了大同府的地界,程孝廉他們現在沒有辦法原路返回,穆占已經帶了人堵住了他們的後路,若是兩軍交戰倒是未必會輸。
程孝廉手下的都是王~輔臣多年征戰攢下的家底,而穆占手底下可不是滿清最精銳的騎兵,早在三藩之亂一開始,滿清最精銳的騎兵便南下平亂了,這些騎兵不見得能夠留得下程孝廉,但是一旦損失的兵馬過多,再回到河套平原,難免烏脫骨不會起了歹心。
要知道滿清的使者全死在了他的眼皮底下,要是能夠拿了這些前明餘孽,朝廷肯定不會怪罪他,沒準還會嘉獎他,為了部落能夠繼續在河套這片肥美的土地帶著,難保烏脫骨不會起什麼歹心。
所以程孝廉打算穿越大同府而過,然後到了草原上再慢慢往回撤就是了,圖海總不可能帶著大軍在茫茫無際的大草原上麵弄出什麼包圍圈來,一來他沒有這麼多兵力,二來他沒有這麼長的時間,山西現在唯一能戰的人就是他了,他要是看不好山西,陝西的袁宗皓必定會趁虛而入。
但是讓程孝廉沒想到的是,在他們步入大同府的時候還是受到了抵抗。
大同府的這些當官的也沒辦法了,要是前明朝廷真的打過來了,他們巴不得縮起腦袋什麼都不管,但是現在他們要越境而過,這就是在打他們的臉了,打臉沒關係,時候朝廷追究起來,小命都保不住了,所以思慮再三,他們還是決定象征性地抵抗一下,擋不住是他們的實力不足,若是不出城擋一下,那就是其心可誅了。
程孝廉一開始沒有料到這種情況,被一隊官軍嚇了一跳:“滿清難道真的派了人前來坐鎮大同府麼?要不然他們怎麼可能出戰?”
還是楊有財深諳做官之道,苦笑一聲:“殿下,咱們穿鏡而入,他們要是不擋一下,回頭滿清朝廷追究起來,還不得要了他們的腦袋?”
程孝廉點點頭:“原來是這麼個道理,那咱們也不用客氣了,反正他們要的就是忠君報國之名,咱們宰了他們還能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陳承安一把就攔住了他:“殿下,萬萬不可。”
“為何不可?”
“當初在代州周圍斬殺那些知府、縣令,是因為代州臨近京師,那些知府、縣令必定是滿清朝廷的走狗,殺了便殺了,但是這些日子咱們也知道了,大同府的人和滿清朝廷不對眼,將來咱們打入山西,這將是我們的一大助力,若是現在斬殺了他們,滿清朝廷換上了更加忠貞的臣子過來守衛大同府,咱們可就得費大力氣了。”
說到這裏他看了程孝廉一眼:“況且這些都是漢人,咱們要打天下,漢人還是少殺一些為好,那些鐵了心要跟著滿清幹得宰了便宰了,這些搖擺不定的,留著有大用。”
程孝廉一拱手:“若非先生教我,差點誤了大事,弟兄們,虛晃一槍,咱們走了。”
然後整個大明軍伍便開始和大同府的官軍開始了眉來眼去,每一仗殺的人不超過十個人,都是虛晃一槍便走。大同府的將士全都心裏暗暗念著大明的好處,這可是活命之恩,人家那陣勢要殺他們這些烏合之眾那就是揮揮手的事情,但是偏偏他們虛晃一槍就走,很明顯是看清楚了他們的意圖,不願意對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