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有財趕緊說著:“殿下,這可是你的第一個孩子,無論如何也得趕回去,人生大事莫過於此,若是孩子降生不在孩子身邊,該有多遺憾。”說著他狠狠地瞪了陳承安一眼,那意思是你這是什麼餿主意,讓殿下待在這兒給耿尚聯軍搗亂,他非得把自己搭進去不可。
誰知道程孝廉卻一反常態地沒有反駁楊有財:“你說得對,我的第一個孩子降生,我確實該回去看看。若是耿尚聯軍敗了,咱們用不著痛打落水狗,步步推進才對。若是耿尚聯軍勝了,咱們在成都也好有個主心骨。”
程孝廉自從在成都出來也一直在反思自己的行為,手下勸說他不要冒險激進確實有一定的道理,現如今這種情況,他若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大好的局勢瞬間就會被逆轉。他又不是大羅金仙,哪兒能每次都能化險為夷。
他一開始選擇冒險是因為逼不得已,實力太弱小,後來純屬是因為看不得別的將士都在為了大明拚命,他卻在後方毫無作用。現如今已經不是當初需要增強大明的將士對他的信心的時候了。從成都之戰,到平涼府之戰,再到突襲山西,他已經向大明的將士證明了,他是一個英明的殿下,如今隻要他好好地待著,便能讓大明的旗幟立在天地間。
但是陳承安的話確實有些道理:“讓人告訴胡大刀,他不是一直想要領兵打仗麼,當初在潼關外沒有打好,現在這湖廣之地便交給他了,他若是再辦不好,就讓他滾回成都府打鐵去,這輩子都別出來再給我丟人顯眼了。”
當初程孝廉是想要栽培他統領親軍的,誰知道這小子隻想著帶兵打仗,對護衛這件事沒什麼興趣,這才換成了王鐵牛,袁宗皓也說胡大刀這個人資質不錯,隻是欠缺磨礪,如今這種地方正好好好磨礪他。
想到了胡大刀自然就想到了孟軻,程孝廉苦笑一聲:“若是讓孟軻知道了這件事非得衝上門來擾得我不得安寧,讓他也來,反正湖廣越亂越好,多來幾個山大王怕什麼,想必他的陌刀隊最近手癢得很,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現階段咱們隻能防守,可沒有辦法進攻。”
一個月之後,風塵仆仆的程孝廉趕回了成都府,楊有財這顆心算是放了下來,不管怎麼樣,腦袋算是保住了,如今成都府也算是完全掌控在錦衣衛的手中了,他也能安心回家裏享受幾日天倫之樂了。
毛若苓一見到程孝廉便留下了眼淚:“我還以為你趕不回來了呢。”
“怎麼可能,就算天塌了我也得趕回來陪著你不是,我跟你說,我當是正在跟耿精忠那個老兒激戰,這刀槍交錯之間便想起了你,這個時候什麼都顧不上了,直接就拍馬就往回跑,一口氣就跑回了成都。”
毛若苓破涕為笑:“就你會說笑,對了,我現在還有兩個好消息,你想聽哪一個?”
程孝廉一拍腦門:“人家都說一孕傻三年,兩個都是好消息,我該聽哪個?”
“哼,算來算去,也就是兩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