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孝廉最終還是如願躺在了聞杜若的大床上麵,笑嘻嘻地唱著小曲:“大王叫我來巡山嘞,訓完南山巡北山嘍。”
聞杜若也笑了起來:“你這樣子真沒個正行,若是讓手下的那些將士看到了,非得笑掉大牙不可。”
“我舅父說過,家,就是原形畢露的場所,若是還如同在外麵一般繃起臉麵來做人,可就真的無趣的緊了。”
“倒是沒聽說過你舅父的事情,他老人家還好麼?”
“倒是挺好的,就是再也見不到了。”程孝廉苦笑了一聲,他知道聞杜若肯定以為自己的舅父也死在了滿清兵卒的手中,殊不知他說的乃是後世的舅父,與聞杜若想的舅父沒有一點關係。
聞杜若害怕引起程孝廉的傷心事,趕緊換了一個話題:“今日你怎麼還受傷了,不是被人叫去赴約了麼?”
“快別提了,說起這件事來我就頭大,當初年少無知的時候,跑去鬧洞房,結果把人家新娘子衣服都給扒了,最後人家休妻,我也被主家一頓胖揍,給揍的失憶了,不過也算是一種好事,要按照以前的性子,怎麼能夠幹出這麼大的基業來。”
“好啊,沒想到你小時候這麼頑劣不堪,怪不得人家回來報仇了,不過楊有財也真是的,怎麼沒護好你呢。”
程孝廉心中暗笑不已,幸虧自己避重就輕,沒說當初已經十三歲了,不然今天晚上可繞不過去了,趕緊應聲說著:“要是指望楊有財我早就被人殺了,多虧遇到了張同敝大人的後人,本來是為他爹報仇的,結果被我義正言辭地給勸了回去。”
“楊有財也太不頂用了。”
楊有財在家中突然打了三個噴嚏,心說難不成今日出城受了風寒,怎麼開始打起噴嚏來了?
程孝廉身上有傷不敢妄動,自然也做不成壞事,倒是有聞杜若親自給他擦拭了藥粉,這一夜睡得極為平穩。
第二日天光大亮,程孝廉緩緩睜開了眼睛,聞杜若笑了一聲:“你可算是醒了,你這一晚上是舒坦了,今日早上兩個妹妹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你睡在我的屋中,又懶床不起,隨便想想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程孝廉撓了撓頭:“那我豈不是虧大了?明明沒幹壞事,還被人在背後說壞話,我是不是得補回來?”
“別打歪主意了,趕緊更衣,我給你摸了藥粉,幸好傷口不深,過兩日便能結痂了,到時候便不痛了。”
程孝廉正在吃早飯的功夫,門口一個錦衣衛走上前來:“殿下,門口有個女子求見?”
程孝廉正在吃雞蛋,一口蛋黃沒塞進去差點噎著自己:“哪兒來的這麼多女子?她說她叫什麼名字了麼?”
“嗬嗬,殿下說笑了,女子的閨名豈是可以隨便告訴別人的,她倒是說他夫家姓宋。”
程孝廉一皺眉頭:“難道是她,她怎麼又回來了?”
聞杜若在旁邊坐著,緩緩地咳嗽一聲:“既然客人上門了,那便請進門來吧。”
程孝廉趕緊站起身來:“別,我自己去就好了。”他又不是榆木腦袋,聞杜若這句話絕對是客氣話,他要是真把人請進門中,估計晚上又得孤零零地去睡書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