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口大鍋便被十來個人架了上來,這口鍋估摸著能把一個成年人整個給活煮了,也就是同知大人家中才會準備這種大鍋,普通百姓家裏準備這大鍋什麼用處都沒有。
同知大人伸手一指:“這全鹿宴本來是叫福祿宴的,但是自從反賊李自成把人肉一起燉了之後,漸漸就不這麼叫了,畢竟誰也不想被攪了吃飯的雅興。所以漸漸該叫做全鹿宴,其實做法和那福祿宴沒有什麼區別的。”
程孝廉嗬嗬一笑:“那中間漂浮的果子想必就是福果了?”
“這福果長相喜人,頗有福相,自古以來福祿宴便是用它來做的。”
楊有財這個時候突然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那曼陀羅花也是福祿宴的佐料麼?”
同知大人的臉色刷就變白了:“這位將軍說笑了,這哪裏是什麼曼陀羅花,不過是牽牛花罷了,放在鍋中用以點綴的。”
“嗬嗬,這位大人,我有件事不想瞞你,隻是想說一聲,當初我用毒害人的時候,隻怕你還在做學著如何做八股文呢。”說著手中的刀子便架在了同知大人的脖子上:“倒是沒想到汝州府除了唐大人之外竟然還有不怕死的。”
同知大人眼看瞞不過去了嗬嗬一笑:“就算你殺了我也沒有用處,我已經派人去調集了城裏的守軍將我的府門層層圍住,你們休想逃出生天。”
程孝廉一臉無奈:“我隻想知道你是怎麼發現我們不是滿清軍伍的?”
“嗬嗬,當初唐仁津一出城門我就派人給王爺報了信,當然也不是簡單地報信,其中還夾雜著金銀珠寶,王爺派人捎來了口信,說我會辦事,等大戰之後就抬舉我做這汝州知州。”說著同知大人撇撇嘴:“所以你一說要怪罪在我身上,我隻是覺得王爺收了銀子想要滅口,隻是很快你又露出了最大的破綻。”
“糧草的事情?”
“沒錯,王爺讓我們汝州籌備的糧草早在十日前便被送過去了,那個時候唐大人還未出事,王爺收了糧草還嘉獎了他一番,怎麼會轉身又讓我們籌備糧草,況且糧草籌備的事情本該跟我說,我連一點風聲都沒聽到,便知道是你們在誑我。”
程孝廉笑了一聲:“你倒是聰明。”
“你還笑得出來?”
程孝廉擺擺手:“楊有財,讓他死個明白。”
楊有財喊了一聲:“帶上來!”
外麵的錦衣衛已經端了兩顆人頭上來:“這就是大人派出去送信的兩個人,不過可惜半路已經被我們截殺了。”
同知大人終於露出了驚恐的麵色:“你們要做什麼?”
程孝廉撇撇嘴:“看你這年紀也有五十歲了,當初滿清攻破汝州府的時候怎麼不見你跟他們拚命?如今倒為了滿清跟我們拚命,你是不是漢人?”
“哼,我大清順天承命,天命所歸,豈是爾等宵小所能比的,你們現在束手就擒,我還能上旨為你們求情,不然到時候你們就隻有死路一條!”
程孝廉神秘地笑了一聲,壓低了聲音:“我就是大明的皇帝,你說我可能投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