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公子打扮的人物正在斥責身後的武士:“早就跟你說過了讓你不要動不動就殺人,你跟這些大師征勇鬥狠有什麼用處?”
突然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猛然回過頭,身後突然出現了三個人影,他大喊一聲:“你們是什麼人?”
本來手下的一幫人都在低著頭接受訓斥,聽到這句話立刻全都抬起了頭,握住了腰間的刀柄。
陳承安笑了一聲:“你們又是什麼人,大半夜不睡覺跑來擾人清夢。”
這個公子身後的那個侍衛還想說些什麼,又想起了自己公子的脾氣趕緊閉上了嘴巴。
“我等從沿海而來,想要做生意。”
“哦?不知這位兄台怎麼稱呼?”
“在下田川嘉,身後的都是家裏的侍衛。不知兄台怎麼稱呼?”
“哦,在下陳承安,乃是一個落榜的秀才。聽聞周邊都在打仗,所以跑到廟裏來避難。”這句話說完,陳承安已經感覺到田川嘉眼中鄙視的神色,看起來這位倒是很看不起自己。
“你們讀書人膽子都是這麼小麼?”
陳承安沒有答話,而是反問了一句:“隻是如今這兵荒馬亂的時節,哪兒有人做什麼生意,你們倒是好膽識。”
田川嘉麵色一變:“越是亂世,才越好賺銀子不是麼?”
“說得有道理,是在下迂腐了,相逢便是有緣,不如借這月色淺酌一杯如何?”
田川嘉眼中的鄙視之色愈濃:“佛門清靜之地,你卻在此大言不慚,不怕佛祖怪罪麼?”
“倒是在下失禮了,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此別過,各睡各的覺吧。”
誰知道這個時候田川嘉身後的一個人突然低聲說了些什麼,田川嘉忽然麵色大變:“站住!”
陳承安愣了一下,但是很快恢複了正常的麵色轉過頭來:“不知道姑娘還有何請教?”
“你怎麼認出我女子的身份來的?”田川嘉臉色一驚,把自己想要說的話全都忘到了腦後。
“在下又不是瞎子,月下美人總還是識得的。”
“既然如此那麼你就不要走了!”
“姑娘剛剛還在責怪我褻瀆佛門清靜之地,怎麼如今輪到自己了卻一點都不在乎了,難不成佛門是你家開的?”
“放肆!你們幾個給我把這個書生抓過來,我要狠狠扇他幾個大耳光!”
陳承安可沒有讓人家扇臉的習慣,身後的兩個錦衣衛立刻掏出了手弩和掌心雷,田川嘉麵色變了幾變:“你果然不是什麼落魄的書生。”
自古以來手弩便不準私藏於民間,誰私藏手弩便與謀反無異,因為這個時代這些君王根本沒有太高的防禦手段,若是手弩到了百姓手裏,隨便找個機會就可能要了皇帝的命。
當然這還是田川嘉他們不認識掌心雷的情況下,否則估計就能把陳承安的身份猜個差不多了。
陳承安自嘲一般地笑了笑:“我出城門的時候還在期盼要老天爺給我賜個夫人,想不到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女子,竟然喊打喊殺要宰了我,看來這老天爺也不怎麼靈驗。”
這話在田川嘉聽來就無異於調戲了,但是形勢比人強,如今人家掏出了手弩,很有可能附近還有他們的人,自然不能硬拚到底:“原來是軍伍中的人,既然如此那之前算是我等得罪了,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隻當沒有見過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