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之中,胡國柱一臉興奮地奔向一座府門,到了近前下了馬,根本沒跟那些下人廢話,邁著大步就進了府門:“聽說了麼,滿清的皇帝和明朝的皇帝打起來了。”
夏國相放下了手中的茶水:“你這風風火火跑過來,我還以為有什麼高興的事情呢。”
“這就是最高興的事情了,你想他們兩個無論是誰打死了誰,咱們都能占一個大便宜。要是明朝的皇帝死了,咱們正好收複鄂中和川蜀,到時候滿清拿什麼和咱們鬥?”
夏國相搖了搖頭:“父皇駕崩之前千叮萬囑,滿清未滅之前不要和明朝開戰,你怎麼不往心裏去,咱們眼前還有大批滿清軍伍,若是咱們跑去瓜分大明,這江南之地還要不要了,再說了那些士子本來就看咱們不順眼,要是讓他們知道了這件事,咱們可就臭大街了。”
“我呸,那些人根本就是好賴不分,大明朝收了滿清幾百萬兩銀子,轉過頭來就撕毀盟約,他們連個屁都不放,偏偏咱們做什麼事情他們都要插一手,不是寫個詩詞歌賦,就是弄段故事指桑罵槐,要按我的想法抓起來一個個剁了倒也清淨。”
“你怎麼能有如此想法,當初滿清一統天下都不敢把江南的讀書人全殺了,你難不成比他們還厲害?這讀書人殺人不用刀,一旦咱們名聲臭了,幹什麼都幹不成了。”
聽到這裏胡國柱也泄了氣一般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我也知道這事的嚴重性,隻不過是一時氣不過。”
“皇上最近在做什麼?”
“忙著選妃呢,說是後宮隻有十幾個人太寒酸了,我沒有摻和這事,他想玩就玩吧,我倒是恨不能他能天天在後宮裏麵不出來。”
“金梁,你最近怎麼這麼大的怨氣?”
“能不大麼,外人罵咱們也就算了,咱們不過是替父皇背黑鍋,畢竟父皇當年都把事情做絕了,但是朝裏有些人都開始不安穩了,今天彈劾咱們擁兵自重,明日又說咱們幹涉朝政,恨不能把咱們倆逼反了才好。”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咱們兩個統領了大周過半的兵力,看起來又是親戚,人家不彈劾咱們怎麼能升官發財,順便挑起皇上心中對權力的欲望?”
說到這裏夏國相的臉色已經變得有些陰森了:“這次咱們班師回朝不就是為了這件事麼,咱們可是和大明約定了共進退,若是突然撤兵,嶽樂或是傑書誰把兵力拉到大明那邊,大明都得撐不住了,一旦他們亡了,咱們也好過不了。”
胡國柱看著夏國相的表情一下子來了精神:“你說怎麼辦吧,隻要你說話,我保準照辦。”他算是琢磨透了,動腦子害人這種事還是讓夏國相來做合適,要論玩腦子,三個他綁在一起也玩不過他。
“明天上朝便開始彈劾我。”
胡國柱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我說明日你去彈劾我。隻要你彈劾了我,咱們便不會引起皇上的忌憚,你要記住,以後萬萬不可表現出唯我馬首是瞻的樣子來,有什麼事情和我作作對也挺好,隻要咱們兩人還在朝廷上麵,便沒有人能夠鑽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