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孝廉剛剛蘇醒可沒有太多的精力,聊了幾句便覺得疲憊了,楊有財和陸離也知趣地告辭離開,離開之前楊有財特意囑咐著:“隻要陛下你在一日,大明便不會出什麼亂子,陛下安心養傷便是,別的事情有我們呢。”
毛若苓他們這才端來了一盆溫水,給程孝廉擦拭了手和臉,問了問他要不要吃些東西。
程孝廉隻覺得肚子空空的,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些日子一直被灌湯,什麼參湯,雞湯,還有各種滋補的湯,肚子裏邊早就沒了食物,一聽說有吃的眼睛立刻開始放光。
聞杜若笑了一聲:“夫君你就放心吧,大夫說了,三五日之內你什麼都係都不許吃,隻能喝些米粥。”
程孝廉苦著臉:“你不就是大夫,能不能網開一麵,寬限一兩日?”
“不能,我們姐妹商量了,要餓上陛下一個月,讓你好好長長記性,免得下次去了戰場之上又是不管不顧,你說當時的情況這麼危急,你讓他們自己去不就成了,為何還要親自帶隊。”
“夫人,打仗的事情哪兒有這麼簡單,就憑咱們給人發的每個月一兩銀子的俸祿,讓人家去送命,是個人都得掂量掂量,但是我帶著他們去就不一樣了,他們不會認為這是去送命,打起來自然也舍得拚命,要不然怎麼可能攔得住那近兩萬大軍。”
“當兵吃糧,該賣命就得賣命,夫君你這又是哪裏的歪理。”
“咱們大明的將士為何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成型,還能跟各個兵馬交手不落下風,要不是這些歪理,估計就算是練出了兵馬也不過是以前的兵卒,當初大明傾其半國之力都沒有打過滿清,咱們偏安一隅還能翻了天不成?”
“好了好了,就知道你一嘴的大道理,我們都是每見識的女子,隻盼望你平安。”
程孝廉也不好意思再爭辯,咳嗽一聲:“我跟你們保證,我下次絕對不再去冒險了,為了大明,也為了咱們這個家。”
“這還差不多,既然你表現如此良好,那麼我就給你寬限一兩日,三天之後就讓你吃菜如何?”
“我現在想吃肉,肉丸子和燉排骨。”
“不可能。”
程孝廉這幅身子骨終究是底子不錯,七日之後便能下床行走了,這一天正在院中歇息,突然看到了和宗南一起玩耍的陳承先,愣了一下:“我怎麼這些日子都沒見到陳承安呢,他回沒回來?”
“回來了,一回來就被未來的老嶽丈給堵在了門口,估計這些日子水深火熱,就等著你去解救呢。”
“那你們不跟我說。”
“夫君,你這可剛能下床,況且陳先生這麼聰明的人,這點事情還應付不了麼?”
程孝廉仿佛看到了陳承安吃癟的樣子,笑了一聲:“福叔,這陳先生府上發生了什麼事?”
朱福算是第一批跟著程孝廉的老人了,這府中的大小事宜都是由他經管,城裏的錦衣衛半數也聽他的調遣,聽到這裏也笑了:“聽說東洋娶親跟咱們這邊的規矩不太一樣,那個田川小姐的父親非要拉著陳先生回他們國家拜見他們的皇帝,陳先生說大業未成不能去,誰知道那位竟然說不去女兒就不能嫁給他,現在事情可算是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