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程孝廉聽著山上的動靜，開口問著：“這是山上第幾次火炮了？”
“應該是第六次了，咱們耗費了將近半個時辰了。”
“讓咱們的人壓上去吧，按照他們火炮的規製，怕是這個時候再厲害的火炮手也不敢放炮了。”
憑借火炮的打擊方向和打擊頻率，山下有經驗的火炮手很容易判斷出來山上一共幾門火炮，開了多少次炮都在他們的心中記著呢。
秦越點點頭，大手一揮，身後幾千將士便慢慢貼著山壁往山上走去，經過了這麼多次試探，他們也發現了山上的人生怕火炮震裂山壁導致山壁崩塌堵塞下山的路，所以開炮的時候一直很小心。
山下又出現了不少黑影，劉國立和手下的將士都已經有些疲憊了，雖然劉國立是沙場宿將，也按照再一再二不再三的規律每次都狠狠地打擊了山下的士卒，但是似乎山下的士卒並未打算大規模進攻，連弓箭手的手臂都酸了，還沒有一個士卒能夠跑到他們近前來。
就算劉國立不斷地說服手下的將士，這些人在堅持了三次之後也有些不耐煩了，再加上這又是夜裏，每個人本來就很疲憊，這麼折騰下去誰都有些受不了了。
所以看到山下的黑影的一瞬間，竟然沒有人做出反應來，劉國立也遲疑了一下，畢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再這麼下去，山上的士卒非得力竭了不可。
於是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把人放過來，若是大隊人馬再打！”
很快他的瞳孔便開始變大了，眼前竟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影，他來不及再想什麼，大吼一聲：“放箭，開炮！”
旁邊的火炮手一臉苦澀：“將軍，在開炮這火炮可有炸膛的風險了。”
“奶奶的，你若是不開炮，你人頭就有落地的風險！”
很快第一聲火炮聲響起，一片黑影倒了下去，但是山下那群黑影靜悄悄的，就算是被火炮命中了，也鮮有人痛喊出聲，這靜悄悄的軍伍讓劉國立心中打了個冷顫。
緊接著第二聲火炮響起了，但是這枚炮彈可沒有射出去，直接就在火炮膛中炸了，周圍的人全都受到了波及，有的被爆炸的氣浪衝擊倒在了地上，還有的人直接被火炮的鐵片奪去了性命。
不過這個時候可沒有人顧得上他們，沒有炸膛的火炮繼續發射著炮彈，直到炸膛的那一刻算是完成使命。
山下的山河軍很快便到了跟前，山上的箭雨比起一個時辰之前已經和毛毛雨差不多了，密集度不夠不說，連力道也小了很多，有的弓箭到了士卒跟前直接掉在了地上，根本沒辦法射中人。
從內心深處這些沙場老將都沒有想過明朝的軍伍真的敢趁著夜色發動總攻，他們總以為這是明朝軍伍的擾敵之計，頂多是讓他們夜裏睡不安穩，所以到了這個時候劉國立反而沒了主意，之前的戰術都是按照逼退明朝軍伍來設計的，真當明朝的軍伍殺到近前了，也隻能硬著頭皮頂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