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承安想了想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這封急報是以誰的名義發過來的?”
程孝廉看了一眼楊有財,楊有財趕緊又看了一遍那封急報:“是錦衣衛的名義發過來的。”
陳承安點點頭:“根據咱們之前得到的消息,沐小王爺已經率領軍伍趕到了哈密城下,他應該比甘肅的錦衣衛更早的發現葉爾羌汗國的援軍到達的消息,但是他卻沒有第一時間發回急報,我們是不是可以認為,他有信心守得住自己的防線,所以才沒有發出急報?”
程孝廉眼前一亮:“說的沒錯,沐小笛雖然年紀不大,但不是什麼魯莽的人,至今為止隻是因為金礦的事情唯一一次將自己置於險地,現在看來他確實沒有必要強撐著不往回發急報,難道說他真的有信心?”
站在一旁的孔毓昱咳嗽了一聲:“臣倒是不這麼認為,也許沐小王爺年輕氣盛,不願意因為這點小事就發急報回來,等到他真正意識到出現問題的時候怕是已經來不及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程孝廉的身上,現在就要看他怎麼拿主意了,若是相信沐小笛,那麼就可以按兵不動,否則定要湊出一隊援兵,而這個時候,掃北軍在薊州鎮,山河軍在山東,毛有義帶著他麾下的軍伍在雲南,無論是從哪一方麵來說,都不可能很快湊出軍伍來支援甘肅。
程孝廉想了想一咬牙:“總歸湊來湊去也湊不出軍伍來,先將山河軍半數調往河南待命,剩下的就隻能相信沐小笛了。”
短期內山河軍確實隻能移動到河南,而掃北軍因為要和圖海作戰連一兵一卒都抽調不出來,也隻能依靠沐小笛了,若是連他也擋不住,怕是山河軍再趕過去也有些晚了。
而這個時候的沐小笛倒是沒有太過緊張的意思,隨著軍中錦衣衛的情報源源不斷地傳回來,沐小笛的信心越來越足。
如今葉爾羌汗國的君王司馬依完全是一個被架空的狀態,他是一個教派的傀儡,而這個教派剛剛贏得對另一個教派的勝利,還沒有清掃幹淨敵對勢力,若是朝中並不是和氣一團,如今雖然號稱十萬大軍,但是葉爾羌汗國早在十多年前便陷入了巨大的財政危機之中,根本不可能養得起十萬軍伍,甚至連五萬都夠嗆養得起。
這也恰恰符合了曆史的軌跡,噶爾丹帶領大軍一路平定葉爾羌汗國,基本上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也就是這個國家已經進入了瓶頸期,而因為缺少中興之主和治世能臣,現在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
所以沐小笛並沒有太過緊張,這些日子一直在軍中練兵,他雖然對於軍事並不怎麼通曉,但是手下的心腹總有兩三個懂兵的,知道這些奴隸軍最大的缺點在哪兒,為了鍛煉他們的血性,甚至開出了高額的獎賞來舉辦了決鬥賽程。
這些努力在財物的誘惑之下迅速迸發出了巨大的勇氣,比賽進行的如火如荼,其中單單是丟了性命的就有三五百人,更別說那些受傷的人,可以說還沒有打仗已經損失了兩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