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曦的傷還沒養好,就已經臨近期中考試了。考試的第一科叫做“君子之道”,這是他們的必修科目之一。聽說“君子之道”源自於上古,如今隻有雲澤保留的比較完整。
陳若曦在病床上躺了一個多月,如今剛能下地走動,這些科目他都沒怎麼學,但是看著試卷上的考題,他不禁感到疑惑,對他來說不是不會,而是有點簡單。這些題仿佛都是常識,一看就知道,但越是這樣,陳若曦就越是為難。一般來說,會出現這種狀況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是學習非常好的人,這種題見多了,所以一看就知道答案;一種是學習非常不好的人,但也會覺得題很簡單,因為什麼都不會,所以會出現無知者無畏的情況。隻有處在中間,似懂非懂的人才會覺得題很難。
顯然陳若曦不認為自己屬於第一等,所以他很為難,但是陳若曦還是選擇了相信自己的直覺,於是全填了上去,萬一對了呢?一想到“萬一對了呢”,陳若曦就又歎了口氣,果然這個心態是不會做題的人才會有的啊。
陳若曦看了一眼旁邊的雪之下,如他所料,雪之下做得很辛苦,又環顧了一下四周,其他人也是一樣做得很為難。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卷子,把筆一放,果斷的放棄了,比起自取其辱,還是早點放棄的好。
其他科目就簡單了不少,畢竟有基礎在。考完後,陳若曦覺得心裏惴惴不安的,一股做了虧心事的感覺,但是還好,沒有實戰考核,不然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不拿零分就很對得起他了。
這兩天是同學們最歡樂的兩天,一是不用上課,二是珍惜最後的美好。班裏的人都在哭訴試題的變態。像風郎正一這樣的好學生,早就開始對答案了,於是他們那邊一會爆發一聲“這不科學!”“不可能吧!”“這題明明選///的。”“一定你們是合起夥來蒙我。”諸如此類的驚歎。
“你不去跟他們對答案嗎?”陳若曦正托著下巴,看著窗外隱藏在葉間縫隙裏的雲彩思考人生,卻被雪之下突然的問話拉回了現實。
“為什麼要去?”陳若曦反問道。
雪之下說道:“因為我看你好像都會,特別是第一場,在我還在為難背麵的時候,你就已經停筆了。”
你是怎麼看出來我會的?那是因為不會才停筆的好吧。但是陳若曦沒這樣說,他盯著雪之下白淨的臉看了一會,又轉頭看向窗外,趴在桌子上歎道:“我在病床上躺了一個多月,怎麼可能會呢。”
雪之下心情低落地“哦”了一聲,似乎是想找話題,但是看著陳若曦悶悶不樂的樣子,也就繼續低頭看書了。風從雲端來,摘下一片落葉,又撩起雪之下的頭發,陳若曦看著飄來的落葉,伸出兩根手指將其捏在手裏,卻發現雪之下一直在看他。
“怎麼了?”陳若曦問道。雪之下驟然臉紅了一下,趕忙低頭,連說“沒事”。陳若曦便繼續趴在桌子上發呆,雪之下突然撩了一下頭發,將其攏到耳朵後麵,說道:“我很抱歉,在這段時間裏,給你們惹了這麼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