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注視著,陳若曦睡得很不好,深深陷入了夢境之中。這一夜他輾轉反側,夢裏的場景不時出現。仿佛一世紀之久,又好像一瞬之短。
他夢到自己被囚禁在一劍之內,狹小的空間令人喘不過氣來。他沒有手沒有腳,沒有感覺,沒有知覺,什麼都沒有。又仿佛想要呼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卻在將要呼出的時候被人掐住了脖子,氣流深深卡在氣管裏,進出不得,上下不能,憋得自己滿臉醬紫,但可笑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臉。
黑暗。向上是空洞,向下是迷茫。好似自己被囚禁在狹小的空間之中,卻又因為無邊的黑暗,自己好似漂浮在無盡的虛空裏麵。
好壓抑,好難受。
在這種狀態下,也許光明都會腐朽,也許善良的人都會變成禍亂之源。這種仿佛被囚禁了一世紀之久的感覺,令人連內心都會腐爛。沒有人能去可以去甚是連思想都達到了極限了解這種被囚禁了一世紀之久也許更多的人,他到底怎麼了,到底都經曆過什麼樣的自我鬥爭。
但是這種感覺又是一瞬之間,速度太快,還未來得及細細琢磨,陳若曦就感覺有人喂給自己水喝。嚇得陳若曦瞬間暴起,憑借著身體記憶就掐著喂水之人的脖子,將其按到了地上。
杯子掉在了地上,水灑在了陳若曦身上。陳若曦從那種深深沉淪的黑暗之中抽身而出,晃了一下腦袋,眼睛才慢慢看得清什麼人在偷襲自己。
“你想幹什麼?”陳若曦沒想到來者居然是一直對自己有很大警惕性的小乞丐。
小乞丐被陳若曦掐得滿臉通紅,但她居然沒有反抗,而是在忍受,好似早就習慣了這種事,所以也就懶得反抗了。陳若曦放開了她,拿起倒在地上的紙杯,將裏麵僅存的幾滴水喝掉,喘息道:“別在我睡覺的時候來我身邊。”
小乞丐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躲在牆角。
經過此事,陳若曦也不想睡了,剛才小乞丐的眼神,給了陳若曦很大的好奇心。他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經曆,才能讓人練就這樣一幅直麵死亡的勇氣。
莫非,她也是從屍山血海之中活下來的人?不對,像他們這種人,應該更加珍惜活著的機會,遇到這種情況,反抗得會更加劇烈才對。
那到底是什麼樣的經曆?
陳若曦喝著過了夜的涼白開,盯著小乞丐。小乞丐此時不看陳若曦了,開始盯著地板發呆。
外麵雪停了,沒想到雪域的月亮經過白雪的摩擦,居然更加晶瑩皓潔了。
“你叫什麼名字?”
陳若曦坐在椅子上,摩擦著杯口,看著深深抱緊自己的小乞丐問道。
小乞丐沒有回答,繼續保持沉默。陳若曦意識到小乞丐可能是啞巴,便啞然失笑,搖了搖頭。想拉開窗簾的時候,手臂碰到了藥碗,發現裏麵的藥一滴未動。
陳若曦明知不會有回複,還是問道:“既然這麼警惕我,為什麼還要照顧我?”說完,他搖搖頭,拉開了窗簾。外麵的雪停了,雪域很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