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曦看著惶恐的女孩,手指顫了顫,發覺自己做得有些過分了。走上前,女孩滿眼惶恐,不停後退,似乎將前來的陳若曦看成了記憶裏拿著鞭子的親人。
記憶裏,那些人,明明是親人,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
“小秋為什麼要我承受這些呢?”那人自己的親哥哥,拿著鞭子,走到她麵前,抖了抖鞭子,憤怒的看著她,仿佛他的不幸與不順都是她導致的一樣。
明明我什麼都沒有做,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不要過來!”女孩尖叫著被陳若曦抱在了懷裏。
陳若曦摸著她的頭,把她抱進懷裏,低著頭說道:“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你不需要達到任何人的滿意,你是你自己。”
陳若曦用力的抱著女孩,女孩的身體輕得驚人,也單薄得驚人。
原來世界上不幸的人不止自己那一群,還有很多。果然,這種世界又肮髒又令人厭惡。所以需要一些人來加以引導。
“我們,就是我們自己。世界正是因為所有人的不重複,才變得多姿多彩,變得精彩紛呈。”
“你要記住,無論是誰要求你按照他的意願來改變,你都不要聽,因為你是你自己,你不是誰的奴隸。你是你,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你。”
“你不需要達到要求,因為你生來就是完美的,你是自己的主人。”
女孩淚流滿麵,這些話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自打記憶一來,她就被貼上了“殘次品”這個標簽,被關在了牢籠裏,唯一的作用就是給家族裏的人發泄。
從來沒有人對她說她是合格的,她是完美的,她是自己的。她的人生全是灰暗,隻有被折磨的記憶,從來沒有過快樂。眼淚也都是因為傷口太痛而流,今天卻因為一種奇怪的感情而流了下來。
這種感情有多奇怪?嘴唇都顫抖得說不出話來,眼淚更是無法抑製的流下來。為什麼眼前的這個人跟所有人都不一樣?為什麼他要跟自己講這些話?
“我們是一類人。”
女孩抬頭看著他,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為什麼要說他們是一類人。看著他,明明光彩奪目,跟卑微的自己一點都不一樣。
陳若曦抬起手臂,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數量與種類都比女孩的多,僅僅是一隻手臂就達到了如此驚人的程度,更不用說身體各處了。
“為什麼?”女孩驚恐的問道。想不通這個人怎麼會經曆這些殘酷的事。
“我曾經也有一段肮髒的過去,我不敢用回憶去想,因為夜裏都會驚醒。”
“是那一次”她見過,夜裏陳若曦滿臉汗水的模樣。她抬起頭看著陳若曦,手指輕柔地摸了摸他的傷痕,因為她知道這些傷痕有多痛。
陳若曦卻笑了,伸出手說道:“正式認識一下,我叫陳若曦。請多指教。”
也許是從來沒人如此尊敬她,導致女孩很緊張。她連忙伸出手,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叫夏歎秋。歎氣的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