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建接上沒說兩句話,他的臉色就變了,那剛才的好心情在這個電話的交談裏,都蕩然無存了,他低沉的說:“那郭部長你過來一趟,我們詳細的分析一下,嗯,現在就過來。”
華子建放下了電話,他的的眼神變得銳利和寒冷,他使勁的把隻抽了一半的香煙摁熄在煙灰缸裏,冷笑著,自言自語的說:“你們真厲害,了不起,動作夠快。”
小張端來了早點,剛才還見華子建心情平和,愜意而快樂的,但現在華子建的臉上布滿了烏雲,小張也不敢隨便詢問,捏勾勾的,把稀飯饅頭放在了茶幾上,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華子建看這眼前的早點,卻沒有一絲的食欲,他在等待,等待郭部長的到來。
小張帶來了郭部長,看得出他有點沮喪的樣子,華子建默默的等小張給郭部長泡好了水說:“小張你暫時不要讓人過來打擾,小事情就拖一下,我和郭部長談點事情。”
小張點頭離開後,華子建又對郭部長說:“先抽支煙,慢慢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說著話就把手中的一包煙遞了過去。
郭部長從中抽出一支,點上深吸了一口,等嘴裏的煙霧呼出後才說:“昨天晚上吳海闊翻供了,他說自己和那個女孩是在談朋友,不存在強奸的問題,過去的口供是我們刑訊出來的,他還說要告我們保安部。”
華子建背對著郭部長,冷冷的看著窗外說:“事情不會就怎麼簡單吧,他的翻供一定是有所準備的。”
郭部長悶頭又吸了一口煙說:“你判斷的不錯,一大早,還沒上班,那個受害人的父母就過來了,說他們不告了,要求撤案,他們的語氣和吳海闊如出一轍,也說女兒在和他談戀愛。”
這時候,華子建才真的感到了一點震驚,他剛才也設想過很多種吳海闊翻供的可能性,包括吳董事找檢察院的領導幫忙什麼的。
他還設想過吳董事會通過保安部他自己的人,把案件攪得撲朔迷離一些,串通吳海闊,來個死不承認,最後立案問題上因為口供的前後矛盾,增加案情的複雜度。
但他絕沒有想到受害人會做出配合的一情況,顯而易見,吳海闊是和外麵得到了消息串通,而在外麵的人,換句話說,在外麵的吳董事,一點都沒有閑著,他老謀深算的找到了這個案件的關鍵點,那就是受害人。
隻要受害人也翻供,事情的很難在進行下去了,相反的,保安部,特別是郭部長還會有刑訊逼供的嫌疑,而華子建自己除惡務盡,伸張正義的想法也就化為泡影。
華子建低沉的問郭部長:“老郭,你對受害人突然提出撤案這一舉動怎麼看?”
郭部長想都沒有想就說:“這種事情我們遇的多了,隻要吳海闊的家屬去做好了受害人的工作,事情就有可能轉化成現在這個樣子,當然了這期中有金錢,有人情,有威逼。”
郭部長沒有提吳董事幾個字,但華子建是明白他說說的吳海闊的家屬,其實就是指吳董事,自己是大意了一點,沒有把這一層問題想在前麵,但就算自己想到了,又怎麼能阻止的了,一個子公司執行董事,他是具有很多的人脈,權利,和金錢的,他隻要運用得當,隻怕很少有受害的家屬可以拒絕。
華子建說:“那麼受害者本人怎麼說。”
郭部長搖搖頭說:“受害者本人沒來,據他們家說,她也是這樣認為的,人還在吃藥休養中,不變前來。”
華子建凝神想了想說:“那可以不可以拒絕撤案。”
郭部長搖下頭說:“很難的,現在的口供都推翻了,以此口供是無法立案,就算我們勉強立了,送到檢察院,還是會駁回來,現在的問題是嫌疑人和受害人的口供已經一致了,我們能做的隻有暫時放人了。”
華子建一拳就擂到了辦公桌上,把郭部長都嚇了一跳,就見華子建說:“連法律也沒有辦法和權利抗衡嗎?這樣,我們去看望一下受害人,告訴他們我們會為他們伸張正義,讓他們大起膽子來。”
郭部長有點猶豫,遲疑了一下說:“隻怕作用不大,在老百姓的思維中,權貴相護是根深蒂固的,而在洋河子公司,你我並不是權利最高者。”
是的,華子建也明白這個道理,郭部長的話裏暗示了受害人的心理,一個管事和一個副經理是沒有辦法和執行董事相提並論的,但華子建還是決定要去看看,盡人事,聽天命,自己不努力一下,就這樣讓此事輕描淡寫的解決,他心裏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