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道門,可以看見有一個小花園,旁邊的高牆上用紅漆寫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探照燈的光束在牆上晃來晃去,平添了一種恐怖神秘的氣氛。來到一個入口,門衛裏坐著一個身材瘦弱的老警察,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禁毒警察出示了他們的證件和蕭瀟的拘留證,老警察拿出一個登記簿將資料一一登記。姓名,肖曼;性別,女;年齡,26歲;罪名,非法持毒。
禁毒警察在上麵簽名之後,和老警察打了一聲招呼便抹身走了,肖曼現在就正式成了看守所的在押人犯了。
一個四十來歲的女警察過來把她帶到一間屋子裏,搜走了她身上的全部東西,然後把她領進所醫務室,命令道:“把身上的衣服全脫了。”
肖曼順從地脫掉外衣和長褲,隻留下乳罩和褲頭,她遲疑地看著女警。女警一抬下巴,說:“繼續脫。”
肖曼仍沒有動,女警一拍桌子,罵道:“臭毒蟲,進到這裏還他媽的裝,快給我脫!”
肖曼隻得脫得一絲不掛,雖然是在同性麵前,但仍讓她感到十分別扭。
醫生說:“轉一圈。”
肖曼沒有領會她的意思仍站著沒動。女警放大了聲音:“轉一圈!”
這次肖曼聽明白了,她轉過之後,又被喝令撅起屁股檢查陰道,問她有沒有淋病梅毒,把肖曼氣的要死也屈辱的要命。接著便是稱體重、量血壓,問既往病史,身體健康狀況。
然後,女警扔過一件黃色的囚服馬夾,讓肖曼套在衣服外麵。看她穿好,女警從桌子前麵的牆上取下一串足有二十多把鑰匙串,命令肖曼走在前邊,然後順著入口後麵一條兩側都是鐵門的過道往裏走。
夜深人靜,長長的走廊裏隻有她們“橐橐”的腳步聲,肖曼感到過道的盡頭仿佛有一隻怪獸正張開血盆大口,等著將她吞噬。走了好遠,身後傳來女警的命令,讓她站住,借著頭上昏暗的燈光,肖曼看見身邊的鐵門上有一個方形洞口,焊著鐵條。
可以看見是一間足有40平米的大屋子,亮著燈,因為拉動鐵門栓響動挺大,不少人都從被窩裏探出頭,睡眼腥鬆地望著鐵門。她們睡覺的地方就像一個大通鋪,緊貼著地板,上麵睡滿了人,有十七、八個,隻有靠門的地方還有位置。女警一擺頭,肖曼便遲疑地往裏走,她嫌肖曼的步子慢了,便在後麵猛推了一把,肖曼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女警也不看肖曼,大聲地說了一句:“不準講話”,便鎖上門走了。
一個麵色灰黃的老婦人看到肖曼進來,好奇地打量了一會,拍拍床板,意思是讓肖曼睡在她邊上。肖曼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看看上麵鋪著的髒兮兮的被褥,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
老婦人問肖曼犯了什麼事進來,肖曼說被人陷害。
婦人說:“咳,剛進來都這麼說,哪廟上都有屈死的鬼。”
她又問肖曼是什麼罪名,肖曼說:“是非法藏毒。”
老婦人來了精神,爬起來說:“那你認不認識我兒子?”
肖曼覺得奇怪,問:“你兒子是誰,我怎麼會認識他?”
老婦人四下瞅瞅,鬼鬼祟祟湊到肖曼耳邊,說:“他是北方有名的毒梟,你們要的貨都是從我兒子那批來的。”
肖曼厭惡地轉過身去,不再理她,她就在那裏嘟嘟囔囔,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語。
這一宿,肖曼一夜未眠,聽著周圍此起彼落的鼾聲,聞著滿屋子的汗酸尿騷味,她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冤屈,什麼叫無助,什麼叫投告無門,在強大的國家專政機器麵前,個人的力量是那樣的渺小,如果沒有一個健全的、為當事人申辯的律師製度,那冤假錯案簡直隨時隨地都可能性發生。
華子建是絕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他回到了家裏,老爹和老媽都已經休息了,華子建一個人在空曠的新房裏躺著,他就想到了江可蕊,昨天一早江可蕊才離開,但僅僅相隔了才幾十個小時,華子建又想起了她。
華子建撥通了江可蕊的電話,兩人又情意綿綿的聊了好久。
和他一樣沒有休息的還有葛副總經理,他也在床上想著心事,他已經獲悉了那個準備和華子建合作的公司出事了,那個在項目中至關重要的秘書已經成了毒販子,這或者就可以讓這次的投資項目華為泡影,在還沒有開始正式合作前,對方的人就出了問題,誰能忍受得了這個打擊呢?
隻要這個項目宣告失敗,自己就可以對這個項目花費的人力,財力和時間做出猛烈的抨擊了,你華子建不是想建大功,樹成績嗎?嗬嗬,你就慢慢的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