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剩下的幾天時間裏,華子建沒有給江可蕊或者是樂世祥再打電話,似乎他已經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了,他不能提前給江可蕊去解釋什麼,這本來也是沒有辦法去解釋,隻有等到事情發生了,再去考驗彼此的信任。
但信任到底是一種什麼?盧梭曾今說過:要宣揚你的一切,不必用你的言語,要用你的本來麵目。
韋俊海也沒有在給華子建來電話,大家都在等待,都在思考,也或者韋俊海感覺到華子建一定會退讓的,就算在自己剛剛和他攤牌的時候他不願意妥協,但隨著這幾天的冷靜,華子建一定會明白一個道理,人的生命隻有一次,同樣的,每個人的職場生命其實也隻有一次。
當集團理事會季涵興副理事和常務副總裁蘇良世帶著考察組來到了柳林母公司委的時候,華子建和韋俊海才算在上次攤牌後的幾天裏第一次見麵,韋俊海和華子建的精神狀態就明顯的有了差別,韋俊海神清氣爽,開朗而且篤定,但華子建就不一樣了,他有點萎靡不振的樣子,同時,給人的感覺他也心情沉重,憂傷低迷。
韋俊海是主動的招呼了華子建:“華總經理,你好啊,這幾天沒見你,都忙什麼呢?”
華子建低沉的說:“在思考。”
這話就讓包括季涵興副理事和常務副總裁蘇良世在內的檢查組的人都笑了起來,他們把這認為是一個幽默了,韋俊海也笑了,說:“嗬嗬,看的出來,你的確思考的很艱難。”
韋俊海是一語雙關的說了一句。
大家招呼過後,也寒暄客氣結束,集團理事會季涵興副理事就逐漸的收攏了剛才臉上的笑意,他目光咄咄的掃視了一圈所有人以後,就很凝重的說:“這次我和蘇總裁帶著檢查組來到柳林母公司,是因為柳林母公司出了一些問題,什麼問題我想在坐的都很清楚,但現在柳林又有一件事情引起了集團的關注,那就是你們豆腐渣橋梁的問題,這個問題將會在接下來的調查中和礦山事故一起調查,請大家有個準備。”
說完這話,季涵興就停頓了,他從在座的所有柳林母公司的董事和副總經理的臉上一一的再看了一遍,然後說:“誰先來放這第一炮啊?”
蘇副總裁一直都默不作聲的,作為調查組的副組長,他不想說什麼,集團這次提前通知了柳林母公司,說要來調查,其實也就是給他們一個準備的時間,相信這次調查不會有太大的收獲,一切都會在很巧妙的設計下進行的,肯定是有人會為此付出代價,但那個人絕不會是坐在這個會議室裏的任何一個人。
可以找個礦山安全員,最有說服力的當然是那個礦長,再不然的話,還有勞動部什麼的,反正總不會是董事總經理來承擔吧?
所以他懶得多說,這樣的調查他參加的次數太多了,多的到了無聊和枯燥的地步。
他就把眼光看向了韋俊海,一般這樣的調查最先表態的就是當地的第一責任人了。
但華子建說話了:“各位領導,你們好,首先歡迎你們來到柳林母公司,對於這兩件事故,我們母公司董事會和公司是有很大的責任的,就說煤礦的問題吧..........”
華子建說出了事情真實的經過,韋俊海的臉色慘白的聽著華子建的講訴,他越聽越心驚肉跳,頭皮發怵,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要把他吞噬掉,迎麵是無盡的黑暗,他恐懼地畏縮著。
韋俊海的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是恐怖的,隻想離開這個讓他害怕的地方。
他往四周看了一看,啊呀!不看不要緊,這一看他的心更慌了,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呀!他的兩手也不知道怎樣放好了,他的眼睛也不知道往哪裏看合適,他的頭也嗡嗡的響起來,最可恨的是他的腿也有點哆嗦了。該怎麼形容他當時的心情呢?激動,緊張,害怕。
韋俊海就不斷的叮嚀自己:別慌,別慌。
可這卻一點作用都沒有,他的汗水一股腦兒往外冒,他整整衣領,拉拉衣襟;一會兒,又整整衣領,拉拉衣襟,他不知道他該做些什麼呀!調查組的人也有一點驚慌,這不是他們預計的結果,不管是集團理事會季涵興副理事,還是常務副總裁蘇良世,他們這次來的任務本來是沒有這一項的,他們絕對不想牽走一個母公司董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