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建一怔,該不會是自己到季副理事那裏去的事情傳到了冀良青的耳朵裏了吧,想想應該不可能,司機知道,但那個司機跟了自己快一年了,應該不會是冀良青的耳目,其他人也不知道啊。
但華子建還是很小心的說:“時間緊張,有些領導想見人家也沒有時間。”
華子建這個話就是可進可退了,他吃不準冀良青到底有沒有知道自己去季副理事那裏,所以也給自己留了後路,這個話在必要的時候,是可以補充和變化的。
冀良青就笑了笑,說:“季理事對你還是蠻欣賞的。”
這句話一出來,華子建心中就咯噔的一下,他絕沒有想到,季副理事和冀良青之間現在的關係已經發展到了如此地步,從冀良青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中,華子建明白,自己拜訪季副理事的事情,是季副理事自己給冀良青說的。
華子建笑笑,掩飾著自己的疑惑和驚慌,說:“嗯,季理事還是很念舊的。”
冀良青心中略微的對華子建有點不滿,華子建到季理事那裏去了,卻在自己麵前壓根就不提一句,如果自己不是聽季副理事說,可能還蒙在鼓裏,華子建為什麼會這樣?隻能說明他對自己還是保有戒心的。
但心中的不滿歸不滿,現在冀良青自認為已經是和華子建站在一條戰線上的人了,從理事會王理事長到達江北集團之後,季副理事就刻意的找過一次冀良青,對這個新屏母公司的元老伸出了友誼之手,要是以冀良青過去一直以來的習慣,他從來都是做逍遙派的,對上層建築領域,他不想過多的介入,因為他一直都沒有看清江北集團職場的走向。
這一點不能怪他,這幾年來,江北集團職場確實變幻太快,從樂世祥和李雲中的合作,樂世祥實力的昌盛,又到雙方產生的分歧,再到樂世祥的黯然離開,跟著李雲中派係的快速抬頭,等等的這些變化,都在2.3年之間完成,讓很多人都眼花繚亂,無所適從。
但現在的形勢到了冀良青不得不做出選擇的時候了,莊峰在蘇副總裁等人的支持下,意外的崛起,這就給冀良青帶來了極大的壓力,新屏母公司再也不是自己隨心所欲的地方,冀良青也從莊峰的行為中看出了他對自己置於死地的企圖。
自己再也不能想過去那樣做中間派,自己也需要一個依靠和支撐。
在這種大形勢的壓迫下,冀良青就如一個心情矛盾的少女一樣,在季副理事的誘惑中,羞答答的,半推半就的,從了季副理事。
季副理事當然也是需要冀良青這樣的手握實權的人加盟自己的隊伍,雖然新屏母公司在江北集團排不上什麼名號,但多一塊陣地總比少一塊要好的多,所以兩人也就一拍即合,心領神會的成了聯盟者。
這些情況華子建當然是毫不知情的,而現在冀良青準確,快捷的知道了自己去過季副理事家裏,也就完全讓華子建明白了,自己已經間接的和冀良青坐上了一部戰車。
華子建沒有因為自己和新屏母公司的一哥成為同盟而高興多少,相反,這種狀況在過去一直都是華子建在刻意的回避的,但有時候,事情並不會按照自己的想象來實現,現在華子建不得不麵對這樣一個現實了。
華子建輕輕的在茶幾上煙灰缸中蹭掉一些燃燒過的煙灰,抬頭看看冀良青說:“我很長時間沒有見季理事了,嗯,應該從樂理事長離開的那天,直到前幾天,我不想去給他們增添麻煩。”
冀良青不以為然的說:“但你實際上在不斷的給他們增添麻煩,從你因為30萬元的誣陷那件事情,一直到你成為常務副總經理,你想下,他們是不是都在為你努力。”
華子建點頭:“是啊,所以我就隻能見見他,但從內心講,我還是希望我和他們之間的關係是正常的。”
冀良青皺了一下眉頭,華子建說出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在暗喻著什麼?難道他並不想依靠著自己?
冀良青心中的疑惑就升起,他看著華子建說:“季理事讓我多幫幫你,你怎麼看待這個句話?”
華子建就一下麵臨著一個選擇了,顯然的,冀良青是在給自己攤牌,自己的回答好還,有可能就會直接反饋到季副理事那裏去,華子建沉吟一下說:“當然了,我很感謝領導對我工作的支持,也感謝這短時間以來,你對我工作的幫助,以後我會更好的工作,盡量不給領導帶來太多的麻煩。”